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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黑著臉。
邵氏忍住笑。
老太太聽著奇怪:“你既然有保佑的心,也念了這麼些年的書,總懂得分個親疏,要保佑高中,也是一起高中,怎麼獨五公子要中在你妹夫之下面?”
“他要中在妹夫上面,我就沒有能壓得住他的孃家人。”玉珠負氣而回。
梅英就同她玩笑:“既然三姑娘惱他,不如保佑三姑爺不中,豈不是更解這氣兒?”風吹得門簾子不住晃動,把幾許燭光送到玉珠面上,見玉珠睜大眼睛,認真的道:“這怎麼能行?他是一定中,還一定要中在四妹夫下面。唯有中,才能讓他見識到高中的能耐;他若是不能中,又怎麼能體會到高中的不容易,怎麼能心中有羞愧,面上有羞慚呢?”
等她說完,廊下的人沒有一個不笑的。
張氏又好氣又好笑,上去擰了玉珠一下,罵道:“偏你就有這許多的話,真真是書讀歪了的。”邵氏卻道:“這是三姑娘盼姑爺中的一片心意,又不好直接說他中,就拿四姑爺來當個幌子,這樣說卻也挺好。”
老太太則是撇嘴:“她這是有自知之明,我的好孫婿許給人的是中探花,她怎麼還敢說她女婿高中,再高中,就只有榜眼狀元,那榜眼狀元是能輕易中的嗎?她敢說嗎?”
把玉珠排揎了,老太太回房。
張氏帶著玉珠回房,進房裡就開罵:“以後要麼說我姑爺高中,要麼你就別再燒夜香。”豈有此理!
饒是費了功夫燒了香,還菩薩保佑中在別人下面。張氏惱火地道:“才高興的回來,偏你又惹得祖母把好孫婿說了一遍,把別的姑爺全都貶低。”
玉珠又鑽到書案前,抱著才剛看的那東西在手臂上,嘟嘴扭頭:“這才春闈,春闈頭名叫會元,到殿試的那天,我再改口就是。”
張氏聽過又罵:“菩薩面前說的話,也有改來改去的,還不明天就給我改過來。”又走過去看玉珠看的是什麼,道:“還有你的書,勸你少看。你少年不知事體,又是閨閣中讀幾本書打發空閒,以為自己認真的能和我姑爺比,你就錯了。”
這一看,張氏撲哧一聲,忍俊不禁道:“從哪兒拿出來的寶珠嫁妝單子?”玉珠手上抱著的,恰好又翻開的那一頁,寫著寶珠出嫁的家裡打的傢什。
黃花梨回紋翹頭案,紅木百寶嵌石榴綬帶箱櫃……
這全是寶珠的。
掌珠出嫁時,老太太沒給她打傢什,玉珠又還沒有出嫁,但凡取出的嫁妝單子,唯有寶珠的。
玉珠搖頭晃腦的道:“祖母讓我喝竹子水,我正琢磨我以後幾十年的竹子水從哪裡來,這不,就取來看上一看,也能得心裡清楚我能有幾叢竹子幾片梅花。”
張氏就唸佛:“你能不清高就很好,就是伸手要嫁妝,得你祖母喜歡的時候才能討。”伸頭往外面去看,張氏就更狐疑:“老太太居然還不睡,這是怎麼了?舊事又丟下開不成,這就不對了,論起來今天我們老太太算是佔了上風,怎麼還是不肯喜歡?”
“也許笑多了難過,放下臉子舒服些。”玉珠說著,繼續去檢視寶珠的嫁妝。而張氏自己嘰咕道:“大冷的天老太太可不能病,她病下來,折騰得人守著不說,還要把我姑娘的嫁妝給耽誤才是。”
玉珠的親事,訂在殿試後面,在下半年裡。這是常大人怕殿試前成親影響兒子科考,又有張氏的含意在內,張氏想著女婿是書呆子之家,若是中得又高又大,雖然不敢想他狀元跨馬遊街來迎親,但那新郎帽子上金花是金殿上得來的,就把另外兩個姑爺全給比下去。
四姑爺就算中的再高,也一般的有宮裡賞下來的金花,可他成親時金花卻不是這一對不是嗎?
又加上婆媳進京後,關係漸好。張氏就擺出體貼的媳婦模樣:“我不關心她,還有誰關心她呢?”就讓青花打簾子,出門往老太太正房來看視。
走到正房門外,見邵氏也到了,原來邵氏想自己出了正月就往女婿家裡度日,若是老太太總念著舊事病下來,春寒的日子生病可大可小,老太太病上一個月,邵氏可就不能按時去女婿家,她也拿出關切的好媳婦模樣,也來看視。
兩個奶奶進了門,見老太太還是木然呆坐,眼珠子都似不會動,明顯有心事滯住般。邵氏張氏暗道,來得卻巧,關心的也是時候。
“母親,這麼晚了不睡,總還是想以前的事情不開心?”邵氏問道。
張氏跟上:“那府裡從上到下都是陪笑臉兒,母親也該大量些兒,不該回來再生氣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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