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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稱為丘媽媽的人,是最老的一個,癟著嘴,牙掉了近一半,強行忍淚道:“是我的不是,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
一個兩個全這樣說,南安侯笑著打斷:“今天是喜日子,多說吉慶話吧。姑娘回來,再也不走,你們有多少思念說不完?”
安老太太也笑,大家擦眼淚,請老太太進正門。
老太太沒走前,先看向侍候的人。還是從京裡早出來的齊氏走上前,把手中捧的安老太爺牌位送上去。
老太太自己捧了,一堆老家人又來見禮,姑爺姑爺的叫個不停,再哭了半天,這才有人勸住,簇擁著老太太走進正門。
京中的四合院,安府奶奶姑娘們都頭一回見。見過了影壁,就更加的好看。腳底下是青石板,縫中生出青苔,這是舊院子新粉刷。
“有位御史調外官,我來看過,買了下來。”南安侯陪著妹妹,把他認為好的地方指出來看:“家人收拾時,問我要不要把舊花籬拆了,我說你最喜歡這些自然韻味,留著吧。”
花籬在日頭下面斑駁有影,杏花如雲,支在頭頂上,微風吹動,似碎錦斷帛般往下落。有池子,碧水洗淘得乾淨,游魚不怕人,成堆的聚在人影中。
但院子不大,京中寸土寸金,都可以想到。一共兩進,外面住下孔青和家人,設下大廚房。老太太住正房,帶著寶珠。邵氏住東廂,帶著掌珠,西廂,住下張氏母女。南安侯是滿意了:“這樣住,多熱鬧。”
邵氏張氏暗暗叫苦,以前在小城,婆母不待見,還可以避到自己院子裡。現在好了,不是沒地方,那些小榭啊,水閣啊,都可以住人,卻偏偏住在一處,以後有個見面不痛快的,這就避不開。
可是又不敢講。
大家重新見禮,南安侯著重在寶珠面上掃了兩眼,見稚氣不脫,卻安寧端穩,當下點頭暗想,這是訓哥自己挑的,以後他家長輩進京,也好交待。
袁訓今天不來,南安侯自然是知道的,老太太也心中有數。
帶來的原有丫頭婆子,這裡除了侍候老太太的舊人以外,又有若干新人。南安侯對孔青嘉獎過辛苦,讓孔青還讓管家。廚房上人,安排的是舊人作主;又有針線上人,也是舊人作主……
這些瑣事由南安侯親自安排,足見他對胞妹的愛護。
梅英嚇得正不敢說話,見老太太喚她單獨見南安侯,道:“這是個好丫頭,我要給她找個好人,長長久久在我身邊。”
南安侯頷首。
“老太太!”梅英頓時就哭了,抱住安老太太膝,心中擔憂也全然飛去,老太太並沒有忘記自己。
正在熱鬧,鍾四小跑著進來,手上拿著一個拜貼,笑道:“忠勇王府來了人,”邵氏張氏都一驚,見南安侯和老太太一起問:“來的誰?”
“是行三的小王爺常林。”
南安侯就起來去迎接,安老太太也不敢怠慢,行裝還沒有換下,就這樣風塵僕僕的往外面迎。她後面,跟著是幾個舊人,梅英等人一概怯場,不敢跟去。
邵氏在後面害怕:“弟妹,我們可往哪裡躲避?”她見到餘大人,還覺得這官就不小,又見到南安侯,更像當官的見皇帝,一顆心早就怦怦亂跳,哪裡還經得起見王爺小王爺的。
張氏一樣慌亂,推女兒:“玉珠,我們回房去,我們住哪裡來著?”嚇得把住處也忘記。
掌珠卻道:“這是來看祖母的不是嗎?他要進來,我卻要見見。”
話還未了,讓邵氏打斷:“小王爺還會進咱們這家來?不過門上經過,見到這裡亂,問一聲,人家肯定是認得舅老太爺的人,問過不就走了。”
邵氏想,千萬別進來,聽上去就怕人。
掌珠就目視妹妹們,見她們挑高了眉往外看,都有好奇心。
沒多久,玉珠笑道:“看祖母回來了。”房外,安老太太身邊走著南安侯,又走著一箇中等個頭兒,卻風姿不凡的青年。
這青年約有二十來歲,氣度與阮梁明等人又不一樣。但在寶珠看來,倒和袁訓相同。
他們正邊走邊笑,安老太太喜悅地道:“你祖母太多情,我才來,行客拜坐客,應該我明天去見她,她就打發你來了。”
“您進京的日子,我們是從侯爺這裡打聽,祖母囑我記著,讓我送使用的東西來,說我忘了,就要打我。看我來得正是時候,回來討不到打。”青年語調輕鬆,很是恢諧。
他輕鬆的往裡進,房裡亂進一團,邵氏張氏強行扯著女兒們亂鑽:“屏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