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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朝代,姨娘可以買賣。有些朝代,以妾為妻,丟官判刑。
當然在丟官判刑的朝代,也有寵妾比天大,甚至滅妻之人。
但姨娘在古代歷史上的整體地位,人權缺失。
未出嫁姑娘們的學習中,不僅是女紅廚藝,中饋裡,也包括管理一切管事丫頭等,包括人貓。
寶珠能有這麼大的憤慨,還是與她的經歷有關。
在她很小的時候,祖母的臉色經常是難看的,有時候很嚴厲,有時候很不悅。但小小的孩子沒有父母,能依偎的長輩,只有祖母。
“姑娘,老太太不高興呢,千萬別再過去了啊,”衛氏輕柔的嗓音,在小小的寶珠耳邊迴盪。這種話,寶珠小時候聽到很多。
寶珠大了以後,也認字也看書,有些道理能明白,就問衛氏:“祖母是我嫡親的長輩,和二嬸兒三嬸兒不同,她們到底是隔房的,祖母怎麼會不喜歡我?”
追問得多了,衛氏苦笑說出:“姑娘您呀,您的親祖母是這府裡的姨娘,您不信,看看您和大姑娘三姑娘,長出三個樣子來,沒有半點兒血緣親的模樣。”
從此知道有姨娘,且知道姨娘不好,不討祖母喜歡。
心中這些積的多了,又問:“為什麼姨娘不好?不過是個服侍的人。”祖母為什麼不喜歡?祖母連外面鋪子一年收多少銀都心中事先會有數,銀錢尚能管好,何況是一個侍候的人。
衛氏當時不知是什麼心情,嘆口氣:“那是給爺們享受的,女人怎麼會喜歡?”
從此又知道享受二字。
於是姨娘等於男人的享受,但是祖母之流很不喜歡。
安老太太在安老太爺在世時,未必就和姨娘置氣。她孃家的勢大,哪個姨娘敢和她過不去。但中年喪夫,苦守寡居,膝下無親生子,雖有三個孫女兒,還要指望她教導養大,每每思念亡夫,再見到三張舊姨娘的面龐,她能有好臉色才怪。
到孫女兒大了,各有可愛之處,老太太又上了年紀,需要考慮養老的人,雖還刻薄,但心情大不一般,這是有的。
寶珠內心這一層的烙印,由這件事而來。
她據實而說不喜歡,此時還沒有想到自己身上。但袁訓愣上一愣,似乎在想些什麼難辦的事,然後把話題岔開:“還要湯圓嗎?我再去買。”
“不了……”寶珠把最後一個吃完,取帕子抹嘴,又道:“馮……。”
“有人觀燈嗎?”袁訓板起臉。
寶珠樂飛飛:“還能觀燈?”她吃得正舒服,再去看會兒燈倒真不錯,好歹這是她頭一回出來觀燈。
袁訓指指外面:“你聽。”
外面有人說話,嗓門兒還不小。
“餘大人今年真晦氣,不過聽說沒死人。”
“沒死人,他的官就保得住。聽說餘公子也找回來了,餘公子出的主意,說安撫民眾,城頭上有燈,還可以去看。不過現在能回家的全回了家,誰還敢去看?”
“那我們去看看吧,孃的,喝了酒壓了驚,再想想我燈還沒有看好,”
寶珠又一樂,餘伯南也回來了,方姨媽,她現在想不起來。
沒一會兒,三個人下樓來,袁訓問過寶珠說不累,就慢慢的帶著她往城頭上去。
“表公子,可找到你們。”
沒走多遠,斜次裡奔出孔青和幾個家人。北風呼呼,孔青卻滿頭大汗,頗有狼狽之樣,可見他剛才有多擔心。
“老太太已知道,在家裡急得不行,後來大姑娘和三姑娘、鐘錶公子、阮表公子、董表公子都找到,只有袁表公子您和四姑娘找不到,老太太已急得在哭,”
袁訓啊地一聲,有些歉意:“這是我的不對,我忘記讓人去說。”他身邊也無人可派,一個紅花年紀小小,深夜讓她一個人迴轉,也是有危險的。
孔青哪裡敢怪她,只是慶幸:“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又笑:“表公子您的老家人順伯,他拍著胸脯說四姑娘和您在一起,一定沒事,老太太不信,見不到你們就是哭,果然順伯說的對。”
又問:“現在你們哪裡去?”
寶珠也大為內疚,就道:“我們不觀燈了吧,去見祖母讓她安心。”
這兩個人腦子暈暈的,都對對方有流連之意,又劫后街上走動總是不易,等衙役們清理街道又需時間,又手邊無人可派,竟然把老太太沒及時想到。
“四姑娘還要觀燈?大姑娘三姑娘在城頭上呢。”孔青這樣道。
安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