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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隱半明的夜色和兩邊廊下掛的燭光下面,衣上扎的花兒都似要飛出來。
袁訓哈地笑了一聲:“新衣裳,”繼續半跳著往裡面去。
夜深,女眷們早就睡下。太子殿下在二門外面廳上坐著,夜裡靜,就把這一句話收在耳朵裡。太子笑容才打起來,就見到表弟春風好少年般,跳躍著到了廊下。在廊下收起五分飛揚,換上五分收斂,躡手躡腳地進來,垂手行了一個禮:“見過殿下。”
太子殿下促狹心上來,也問了一句:“喲,你這是新衣裳,”
袁訓即刻快活了:“新衣裳,”又取出袖的那方帕子,送給表兄看:“寶珠在閨中時扎的,殿下看這花兒栩栩如生……”
“這是給我的?”太子暗暗好笑,看來表弟這門親事他沒有挑錯。可也是的,他自己上門挑的,挑錯了也自己擔著。不過他過得喜歡,殿下也就跟著喜歡。
衝著他這喜歡勁頭,不拿他開開心似乎不對。
舉帕子的手滯了一下,袁訓忙把帕子收回來,心想殿下你也別看了,再看幾眼不是我的怎麼辦?
收好,才再規規矩矩回話:“等我出了殿試,讓寶珠為殿下繡塊好的。”
太子殿下心想真稀奇,你還讓我等著?故意再問:“怎麼不明天就為我繡去?”袁訓急了,這裡又沒有別人,他毫不掩飾他的著急:“寶珠還要給我辦下考場的衣裳,等我考完了,再給殿下。”
“哈哈,”太子終於沒忍住大笑出聲,調侃道:“你下考場還要專門的衣裳,你要是考不好,可怎麼對得起這衣裳?”
袁訓就笑,彷彿這話說到他心裡:“就是這樣子,這一科啊……”
太子擺手打斷他,稍收回笑容,把自己剛才想的告訴他:“你中,是必然的,這我就放心。中在什麼名次,一甲二甲的,我不計較。”
袁訓才剛才飛揚過,這心情還沒有收回來,就聽殿下說一甲二甲都可以。他想也不想跳了起來:“那怎麼行,必定一甲!”
見太子不悅,才意識到自己失儀,忙垂下手把老實相扮出來。
“不說這話吧,反正你中了,母后也高興,我也放心。我有個好職位就等著你,你還沒考出來,就難放給你。”太子說到這裡,又擺手打斷自己:“找你來,不是說你中不中的話,是這個,你看看!”
從書案上,把那摔了又摔的案卷遞出來。袁訓上前接過,太子又指指一旁椅子讓他坐下,又往外吩咐人:“把我的大紅袍泡上來,”
不多時,有人泡上茶,袁訓也已經看完。他不僅看了一遍,他看了三遍。把案卷送回去,袁訓跪了下來。
太子狐疑:“你這是作什麼?這裡面與你也有關係不成?”太子沉下臉,雖然表弟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也陰沉著臉:“這裡面有你才結的親戚文章侯府在內,別說他們行賄官員你都知道。”
“回殿下,文章侯府做的事我不知道。但他們大膽行賄,只怕與我有關。可也奇怪,我說過沒有幾天,而他們是年前就開始行賄,他們的誤會竟然是年前就開始的!”
“啪!”太子拍了桌子,怒目道:“大膽!你說了什麼!”這雖是他心愛的表弟,可表弟犯錯,要比外人更加的嚴懲才行。
太子已經動怒,帶著風雨欲來就要大發作,不過這是一直心愛的表弟——國舅早亡,太子也就這一個舅親姨親那一枝的表弟——又素來勤謹辦事小心,太子殿下稍緩聲色,還是願意先聽袁訓解釋。
袁訓就把許給韓世拓的主張說出來,太子不時皺眉,卻沒有插話。京裡的當兵的不肯去邊城,這是一直有的事情,並不能杜絕,只能時不時的管制一下。他們不肯去呢,又衍生出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代他們去的人中,不乏有出息的人。如今宮裡和鄒明一同為官的將軍們中,就有兩個是十幾年前代人去的邊城,立功後轉回京中。
這件事情放在英明的統治者身上,不出大事,他也許不管。放在昏瞶的人身上,也許大發雷霆。
太子殿下居中,他還沒有登基,很多陋病並沒有揭穿,導致平白的得罪官員們。他只是皺眉納悶,想你辦這件事情就能引起文章侯兄弟們大肆行賄?
雖沒有過多的銀兩交易,但案卷上寫他們並不太避人,總是帶著明目張膽,讓太子殿下總覺得奇怪,這才把袁訓叫過來問話兼推敲。
他繼續往下聽,這一聽答案就出來了。袁訓正在說他往韓府上吃年酒,文章侯兄弟的誤會。把袁訓為親戚的一番好意,誤會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