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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走到院門上,就想著先叫管廚房的陳管事。後來一想這個家裡的人全都可惡,奶奶沒發威以前,甘草綠窗去要房中的淨面水都難,甘草就對自己道:“還是不要叫了,這大中午的,他們只怕都躲懶出去逛,叫了沒有人理。再不然,就是他們知道你是來要梅湯的,就是梅湯好了,也告訴你梅湯沒好,把你晾得跑上三四趟,才把東西給你。不如,我自己先進去找找,要找到的是人,我就和他打招呼,反而怪他們不在院門這裡守著。如果是見不到有人,橫豎裝梅湯的傢伙上午就送來,我自己裝了就走,一大家子人喝湯,少了一點兒他們也難以發現,倒還免得見到他們的面,明明是奶奶要的東西,卻要我甘草求著他們才給。”
說完這一段話,甘草就躡手躡腳進來。在院子中間四處張望,見靜花樹影,果然是不像有人在守著,甘草就悄聲罵:“沒有王法的東西!一個一個的都不用心當差,還沒事的只是挑我們的刺兒,”
就更放慢腳步,想著拿到他們一件半件的錯,或是湯煮幹了,再或是菜拋灑了不肯愛惜,好去對掌珠搬弄是非,讓掌珠來罵他們。
悄悄兒的上了臺階,正要去掀廚房門簾子,就聽到裡面有動靜。低低的,像有人在拿碗碟。甘草就奇怪,這院子裡靜悄悄的,這人呢,又輕手輕腳……她興奮起來,是廚子在偷東西是嗎?
不管是誰,拿住他,以後握著這點兒小把柄,包管讓他服服帖帖。
甘草更輕輕的,湊近簾子縫往裡看。這一看,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裡面的那個人,中等個頭兒,嬌小玲瓏,穿一件石榴紅的羅衣,下面是白色挑線裙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人是雪白,神是鬼祟,正是四太太是也。
四太太?
甘草手託著下巴,再不託就怕下巴掉落一地。她驚奇的張大嘴,把四太太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大廚房的中間,放著大鍋灶。上面有好幾個灶眼,一個上面冒著熱氣,煮的是梅湯。那酸溜溜的味兒,誘的甘草嚥了好幾下口水。
梅湯的旁邊,放著一個小陶土罐,上面也冒著熱氣,同時還有草藥香。
甘草就想了起來,這是二房裡熬的藥才是。
二老爺和四老爺生分,四太太不甘示弱的和二太太也不和。四太太嘴皮子溜,毒辣的話她說出來十句,二太太才只有一句話出來。兩個人沒交戰幾個回合,二太太就病了,說肝氣疼,天天要公中出錢抓藥,要廚房上人的煮藥。
雖然平肝疏導的藥花不了幾個銀子,可四太太眼熱起來,又見廚房上每天為二太太熬藥,竟然成了專門侍候二房的,也跟著心口疼,也抓一副藥,也天天讓廚房熬煮了來吃。
老太太孫氏提到她們就嘆氣,侯夫人回自己房裡甩下幾句難聽話:“我還沒有吃藥呢,她們倒先吃上了,”也是個無可奈何。
本來這氣呢,是對著生,你指責我,我指責你。
架呢,是對著吵。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藥呢,也是可以做伴兒吃的不是?你喝一琬,我喝一碗也就是了。可二太太那病,肝氣疼的人都是面色沉鬱,肝有病的人一般是面相上一看,這個人心情不佳,二太太平時就是這死氣沉悶模樣,她說肝氣疼就說得過去。
四太太是個坐不住的人,沒事兒就愛在家裡亂逛。心口疼的病人又總是要靜養的,藥呢,沒病的人喝著胃也跟著不舒服,四太太睡了沒兩天就爬起來,心口疼就此治癒,她的藥也不用再抓,廚房上的人背後唸佛,可以少煮一個人的藥。
這就是大廚房上煮藥的原因。而今天四太太對著二太太的藥站著,甘草就疑惑起來。又想到四太太不是個好人,家裡人包括老太太都這樣的說,甘草就屏住呼吸,把這個事情往下看下去。
見藥灶旁邊放著一把長勺子,適才甘草聽到的動靜,應該就是四太太取勺子的聲音。四太太正一隻手揭開藥罐的蓋子,另一隻手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紙包,抖開來,把一頭對著二太太的藥罐,細細地傾倒進去。
甘草嚇的捂住嘴,心裡焦急得不行。
是毒藥嗎?
是四太太要把二太太謀害了嗎?
血,一下子湧到甘草頭上,讓她的臉漲得血紅。她內心激烈的交戰,喊?還是不喊?
不喊,甘草眼前已經能看到二太太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喊,如果四太太放的不是毒藥,那甘草可就成了血口噴人,以四太太的為人,是不會放過甘草的。
看著四太太把小紙包裡的東西倒完,把小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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