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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想這真是哭糊塗了,再就是嫉妒得糊塗了,皇帝門上還有三門窮親戚,跟你們和我說的話扯得上?
你們是來理論皇帝有沒有窮親戚的?
她沒好氣:“要做親事,怎麼不問!有什麼親戚,在哪裡當差,或做什麼營生,這全是問過的!”閒話時就可以說出來。
安老太太聽從兄長的話,但對袁家實在不懂。而進京的第二天,袁母來拜,老太太這等精明的人,自然在話裡推敲一二,袁母據實而回:“並無親戚。”
現在想來,中宮如此照應,也許是同鄉,也許是不能說出口的親戚。宮中的親戚,不說自有原因,也屬正常。
沒有人上門說親事,來上一句,我們家宮裡有人。這些,等過門後慢慢知道,也不算失禮。
邵氏張氏半點兒不信。
古人不計劃生育,雖生子艱難,醫藥技術不發達。但幾代中,只要有一個生兩個孩子又養大成家的,表親堂親就能出來。
表親再表親,堂親再遠堂親。只要想找,找出個同曾祖父,同曾曾祖父的親戚還是有的。
邵氏張氏口口聲聲:“您老人家不疼掌珠不疼玉珠,”且淚水亂飛。
梅英看不下去,進來喝住:“奶奶們且住,沒有老太太,是怎麼站在這地方的!”才把邵氏張氏打醒。
兩個人失魂落魄,重新坐下,有如抽去骨頭,人都軟下來。
外面鼓打三更,已是深夜。
老太太今天晚上的好時光,徹底的沒賞成月,讓兩個媳婦攪黃。
她怒氣上來,又看不慣媳婦們沒精神的樣,罵道:“我死了嗎?看你們活似死了娘!帶你們進宮,還是眼皮子淺!袁家袁家的,當初往外面推,現在再說還有用!回去睡,還有許多好少年,別一味的喪氣,等到好姻緣到面前,又推開來!滾,都滾!”
滾字都出來,老太太動了真怒。
邵氏本就沒膽,跳出來就往外跑。梅英又皺眉笑:“二奶奶慢著些兒,小心摔倒。”張氏讓罵得心膽俱寒,但還能把住,對著婆母行個禮,泣不成聲地再找補一句,像是覺得剛才沒說乾淨:“母親辛苦,我們全知道。橫豎,全是您的孫女兒,以後過得不好,還是要尋您老人家要東要西的,一樣是您的累贅。”
掩面哭著走了。
經過丘媽媽身邊,這位耳朵不好的媽媽由她們面上淚痕,一看就知。她嘖著沒牙的嘴,道:“姻緣吶,有月老牽著紅線繫上的,不是強求來的。”
張氏聽過,就哭得更兇。對著丘媽媽行個禮,把丘媽媽一驚:“三奶奶莫不是不想讓我安穩地坐著?”
“媽媽說得對,可這紅線,知天命也還有人力吧,咱們一分人力也盡不得嗎?”張氏哭著回房。
齊氏等她關上西廂門,低聲不平地道:“不過是許給一個受宮中照應的人家,就這麼著鬧上來。四姑娘要是許給殿下們,或是進宮,那要拆房子了吧?”
她們一擁進去,去哄安老太太。
……
安家人全住在一處,衛氏就聽到吵鬧。姑娘親事好,她喜歡。可衛氏的心中,也有著濃濃的不安。
以她來看,自家姑娘配得上袁家姑爺。她的不安就出自於,既然根基好,為什麼不明說?這藏著瞞著的相親事,這是瞧不起人呢?還是不信任人?
這般的瞧不起人,姑娘嫁過去可是要受氣的。人家瞧不起你。
要是不信任人,姑娘嫁過去可是要吃虧的。人家不相信你。
衛氏悶在心中,上午帶著房中丫頭,默默地趕寶珠的嫁衣。
袁訓過來,對衛氏點頭,往通往寶珠內室簾子上掃一眼,問:“姑娘好嗎?”寶珠在裡面聽見,避嫌又羞澀,就不出聲也不出來。
衛氏回話:“姑娘按時吃藥呢,太子殿下送來的有丸藥也有抓好的湯藥,全按著時辰給姑娘服,睡得好。”
袁訓啼笑皆非:“有丸藥也有湯藥?昨天與母親同來,又殿下在這裡,我沒功夫細看,取來讓我看看。”
紅花就取出來,袁訓接在手上一看,哈在笑了一聲。寶珠在裡面支起耳朵,但把嘴嘟起來。總算你肯來看看了,不然這藥得吃到什麼時候。
寶珠認得字,是看過的。這要是在小城裡,換成是看醫生,寶珠必定不吃。如今這是在京裡,太子殿下送來的,祖母專門安排人熬藥,又親自交待寶珠服藥,寶珠不能不吃。
衛氏懵懂:“姑爺笑什麼?是紅花拿錯了?”紅花扁嘴,這又不是吃的,紅花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