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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今年侯府還會來人嗎?老太太會帶著姑娘們去侯府過年嗎?”紅花眼睛發亮。寶珠就打趣她:“你是想去呢,還是不想去?”
紅花躊躇一下,才道:“京中熱鬧,誰有個不想去的呢?不過方姨太太的話人人聽得懂,為姑娘們親事上去,萬一不成,姑娘們以後可怎麼再許親事呢。”
由紅花的話,寶珠對那說話刻薄的祖母由衷的感激。安家雖然沒有外男支撐,一個才進家門沒幾年的小丫頭也懂得這些話,這是老太太教導之功。
“睡吧。”寶珠沒有回話,只輕聲說過,重新睡正。只是閉目良久,心裡轉的全是紅花的話,有些睡不著。
每年,有幾個大節。端午中秋除夕,外加老太太的生日,安老太爺的祭日。在這些日子裡,全城的人眼睛都盯著安府,看南安侯府來不來人。
安家只有一堆寡婦,外加幾個沒出門子的姑娘。雖有家人男丁,在外人眼中難免是好欺負的。很多的人,都潛意識裡以為女人比較好騙。
安老太太至今為止,依然是全城老太太中最體面的那一個,與南安侯府不錯日子來人有關。
老太太的生日已過去,接下來,就是南安侯府來人的日子。
這快到九月,還有三個月就要過年。南安侯府在京裡,年下的禮物都是十月裡就到。為什麼到這麼早,也有人猜測是給全城的人看的,看看南安侯府依就照顧安家的寡妹,免得全城的人從中秋後盯到過年,盯得累出病來倒不好。
好事的人,總是這樣的。
居家過日子,總有不順心的事。安府裡沒有,就是有,也自有本城縣令上門解決。南安侯府若不照應,安府也會成為那些孤兒寡母受欺凌之一。
一年一年過去,安府戰戰兢兢在全城人眼光中等待南安侯府的到來,只除了老太太。
紅花的第一個猜測,代表的是大眾的眼光。寶珠一曬,一笑而過。她相信祖母不僅是刻薄的,還是有辦法的人。祖母不慌不亂,安家就安寧無波。
而第二個猜測,就讓寶珠擔心。
就連紅花也知道去侯府過年是不妥當的事,那祖母任由方姨媽在晚飯席上胡說,還不時露出笑容,就連方明珠的蠢話也聽得進去,難道祖母真的老了不成?
寶珠無父無母,雖有祖母教導,卻是自小有主見。見一縷月光落於枕上,雪白欺銀帶著深秋的霜寒,不由得想到祖母的白髮。
自己親事還沒有定下,祖母可千萬不能老才行。
說到親事,寶珠才有些著急。安家姑娘會和侯府小爺定親,這流言傳了十幾年,直傳到姑娘大。
老太太沒有親生子,給孫女兒定給孃家,以後依靠更穩,也有可能。不過,就是定親事,也是男家上門求。
送上門去,等於給別人相看。這,可不行!
帶著疑問,寶珠慢慢睡去。在她隔壁院內,二奶奶邵氏和大姑娘掌珠還沒有睡。邵氏嫌房中冷清,把女兒從小放在房中,母女同睡成了習慣,也可以說說閒話。
“你彆氣你姨媽,她也是為你好。”邵氏有時不喜姐姐方姨媽,有時也感激她在,才和婆婆不時能暫時融洽一下。
掌珠還氣鼓鼓:“她分明醉翁有意!”
“你姨媽對我說了,她盼著你嫁到侯府,明珠給你當個臂膀不是更好。總比我現在好。”邵氏顯然已讓方姨媽說動。
掌珠冷笑:“您就是耳根子軟,明珠豈是佔下風的人?”
“她不肯佔也沒有辦法,你雖不是老太太嫡親的,卻是名正方順老太太的孫女兒,明珠喊祖母再親,也不是安家的人。南安侯府又不笨,放著老太太的人不要,要她一個外姓人。”邵氏語調淡淡。
這話十分有道理,掌珠有得色的一笑,又好奇地問:“您一向和老太太不對,今天也這麼說,難道祖母真的有話露出來?”
“她肯先讓人吃定心丸?她倒有這麼好就好了。”邵氏想想婆婆的厲害,就又要難過。怕女兒看到,又忍住。再道:“別人家的姑娘,早就定下親事。她一直不提你們的親事,只能是為自己打算。她的打算,左右不過是南安侯府。她要不是南安侯府的小姐,她又算得了什麼呢!”
第六章方明珠
見母親這樣說,掌珠仰起下巴對著天青色人物古蹟繡帳,無聲地笑了笑。才接上邵氏的話:“母親說得也是,祖母要不是侯府的小姐,誰又會聽她的。”
又忍不住道:“我是她的長孫女兒,想來她也應該知道。”什麼方明珠,方暗珠的,天天在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