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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白的方姨媽無話可說,訕訕道:“那我可沒有主意了,不然四姑娘你說一個?”
寶珠笑容冷冷:“觀音誕就要到了,這個,姨媽可想起來了?”方姨媽就總聰明地糊塗地方上,該想到的地方上想不到。
方姨媽張口結舌:“不會吧,四姑娘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那樣的念頭,這當姑子的事老太太怎麼會答應?”
“啐!”寶珠對著地上狠啐一口。氣得臉通紅對上呆呆的方姨媽,忽然把繡寶相花的袖子往下一拂:“我回房去了!”
說過,揚長而去。
回到房中,奶媽衛氏過來道:“姑娘氣呼呼的,是方姨太太不答應?”寶珠這才收斂下怒容:“她憑什麼不答應!我好好的送上去給她耍,她不答應不是傻了!做人,自己的不幸不是算計別人的理由,我都為侯府的小爺們難過,還沒有見過一面,就讓她們這樣惦記,好在我不去侯府,不然這一輩子和她們母女纏不清。”
“姑娘這話說的,老太太要是相中你,那你也沒有辦法。”
寶珠才讓方姨媽的話惹得一心頭的火,聽到這句更勾起她的火氣,扯住衛氏的袖子撒嬌:“反正呀,不管天底下什麼樣的侯府,我都不去。粗茶淡飯,我知足。”
她妙目流盼,面上卻帶著賭氣。衛氏又好氣又好笑,為寶珠亂說話而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再念了句佛:“我的姑娘,話不能亂講。你命中註定要嫁到侯府,誰也擋不住。”
“哼!我們家人口簡單,就跑出好幾個殺氣騰騰的人,那京裡大大小小的官員,還有舅祖父任上的官員,家裡都是沒有姑娘的?”寶珠調皮地道:“我呀,反正我不去!”
她站水邊上看熱鬧,已經覺得很過癮。
第十八章主意
“四姑娘在嗎?”房門外傳來方姨媽的聲音,寶珠對衛氏使個眼色。方姨媽這種人,她不跟來才會奇怪。
衛氏走出去接著方姨媽,見她面帶焦急,不由得好笑。又想到這些人只為自己,並不關心寶珠死活,衛氏又怒從心中起來,遂打趣道:“姨太太是稀客,今年一年吶,可沒來過幾次。”
方姨媽把臉紅都省略掉,皮厚地道:“你們也忙,我來打擾不好。”
“是啊,還是去老太太那裡多打擾幾次的好。”衛氏尖酸的再加上一句,把方姨媽帶到寶珠面前來。
方姨媽從進到房裡來的,就有一股氣往胸口冒。
寶珠的房裡,和老太太房裡差不到哪裡去。進門的正房,紅木長條几,上面擺著座屏玉瓶,一樣不少。兩邊四把楠木椅子,上面是精心繡成的杏黃色椅墊,看得出來是這房中主僕們的繡工,也更由繁瑣的花紋看得出來她們的悠閒自在。
正中一幅大的仕女圖畫,應該是名家繪就。而兩邊,拂塵香花佳果,整潔的供奉著。
雖說寶珠手裡有她父母留下來的東西也應該,可還是讓很久不來的方姨媽氣得不行。又見窗戶半開著,一個炭火盆擺在榻前,榻上坐著的四姑娘家常抱著手爐,很是慵懶模樣,方姨媽在心裡暗暗道,你在家裡過得這樣舒服,自然不肯跟去京裡。風雨顛搖不說,在路上,還免不了是老太太的使喚丫頭,進到侯府,又是小地方上來的人,還會引人看你不起。
她壓住心頭火氣,不等寶珠起身,就衝到榻前,側過身子,把個略微發福的身子不客氣倚在榻上,抬手對跟來的衛氏笑道:“你出去吧,我和四姑娘單獨說話。”
寶珠亦闔首,衛氏就退到門外守著。
“四姑娘,你小小年紀,就清高得讓人佩服,”方姨媽一開口,寶珠又有找唾盒的感覺。清高?還讓人佩服?
寶珠輕嘆:“你有話就直說吧。”
“就是你剛才說的,我沒弄明白。你說觀音涎要到了,與你不進京有什麼關係?”方姨媽低聲下氣。
寶珠就不再難為她,道:“我記得前天,我們都在,姨媽對祖母說了一個故事,”方姨媽回想起來:“那故事是我外面聽來的,是個真事兒,說有一個人吶,就在這城外面不遠,天天吃齋唸佛,他的心感動菩薩,菩薩託夢給他,問要他什麼。他說,只求和去世的父母見上一面就知足,後來,果然見到了,這個又怎麼了?”
她瞪著眼,一臉的懵懂。
寶珠鄙夷:“姨媽,你老總裝糊塗也不太好?”
“四姑娘的意思,是讓我編個故事,就說菩薩說的,姑娘你不能離開家鄉,不能進京?”方姨媽的機靈勁兒,像是突然又上了來。
寶珠毫不掩飾給她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