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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中去送。
她也沒有就閒下來,又拿起繡花繃子紮起花兒,給念姐兒做件過年的衣裳。溫暖的炕,不時可以聽到炕下輕微的炭火噼駁聲,再靜靜的聽,還有窗外雪花飄落地上的聲音,還能聽到念姐兒熟睡的細細呼吸聲。
這一切真是奇妙極了,帶給寶珠的感覺也新鮮極了。
她嘴角浮起微笑,有個孩子,真的是件相當不錯的事情。
……。
袁訓沒有收到寶珠的信,在寶珠有孕後的幾封信,他都沒有收到。每天他在哪兒紮營,他自己都不知道。
新年的前一天,袁訓走出帳篷。如果寶珠此時在這裡,一定認不出來他。表兇盔甲上不是泥就是暗紅點子,還粘著可疑的像血肉的東西。
細細碎碎的大塊像塵灰,全掛在上面。不仔細看,是一個泥人。仔細看,打心裡噁心。他是跟著陳留郡王才打過兩仗下來,這就新年,又離梁山王最近,回到梁山王身邊。
雪地凍得難砸,幾個士兵裝帳篷,“嗨喲嗨喲”地砸木樁子,冰雪四濺,噴到手上臉上就是一個大紅印。
營門外退下來不知道誰的兵,斜刀歪劍,盔甲不整。可能是吃了虧,嘴裡操蛋媽拉巴子的罵個不停,叫喚著找軍醫熬熱水,擔架一個一個往裡抬。
袁訓停住腳,在這嘈雜聲中反而深吸口氣,滿身疲倦消失無蹤。這就是母親和舅父口中的軍營生活,母親是聽外祖父說的,由她說出來的全是斯文話。而舅父說的呢,又怕嚇到外甥,打了一半折扣。
袁訓是親身到這裡才領略滋味,但他更不後悔來這裡。
當年的外祖父,就是過這樣日子,就是這樣拿下第一名將的稱號。袁訓身上也有外祖父的骨血,他童年嚮往,少年神往,見到表兄們一概不服,對著姐丈這名將都還懷疑,如今他自己來了,眉頭飛揚要說一句:“痛快!”
真是太痛快了!
血裡來肉裡去,見面就是一刀,比背後捅刀子的爽得多。
他只顧想著走,冷不防的水珠濺上盔甲,把他嚇一跳。看時,卻是一個兵小解。袁訓罵道:“滾!這是走路的地方。”但不以為意繼續走路,半分收拾盔甲的心也沒有。
這地方洗盔甲,上哪兒指望幹去。
要是寶珠見到這一幕,可以駭然暈倒。
袁訓也正在想她,一面納悶呆子小寶不會不給自己寫信,一面納悶這信送哪兒去了。也能理解,姐丈打仗一向奇兵百出,你以為他在這裡,他早跑到那邊。你到那邊找他,他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連夜拔營數百里偷襲是常事,戰利品呢,當然也就不少。
袁訓就不為舅父擔心,姐丈這一回不會少分給他。
本來他就有幫輔國公的底氣,不過是看不上龍家兄弟的不一心才教訓他們。
袁訓想到寶珠時,是不會想到寶珠在邊城和他做下一模一樣的事情,他也想不到他家的小呆子會這麼出息才對。
他只想到不用擔心舅父明年軍糧,但後年呢?他出帳篷往外面來,也是為舅父的事情。這中間有公也為私。
想完舅父的這後面,這就想到寶珠。
袁訓懷裡揣著一對祖母綠的耳環。是拿下一座大帳,花花綠綠的全是女人東西。陳留郡王叫他過去,由著他挑選一件當私房。袁訓先拿了這耳環,讓陳留郡王一通取笑,不肯丟手,跟後面又賴到手一把刀,算是滿意。
前面是一座普通的帳篷,帳篷外面沈渭和幾個當兵的吹牛皮。見到袁訓來,沈謂亞似沒見到。袁訓則沒到他面前,拐個彎到帳篷後面。仔細地看,有條縫邊,一擠人就能進去。
裡面幾個人見到他來,目光炯炯一起過來。
這幾個人是跟定邊郡王的尚棟,跟靖和郡王的葛通,跟東安郡王的連淵。三個人見到袁訓,都面有喜色,用力的抱上一抱。再退後一步打量對方,全是無聲而笑。
每個人出京的時候都有一套上好盔甲,現在全是灰濛濛血暗紅,快看不出本來面目。
外面又一隊馬聲過去,有人破口大罵:“憑什麼不給我們草料!”
“他說要等王爺手令!”
“揍他去!他跟著梁山王一仗沒打,還敢扣我們東西!”
呼呼啦啦這幫子人走了,帳篷外又傳來沈謂大聲的吹牛聲時,袁訓才放低嗓音問道:“都有什麼動靜?”
連淵也是低聲:“東安郡王那裡無事,他當年和錢國公接觸很少。”
葛通卻道:“我瞅著靖和郡王可疑,都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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