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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忽地睜開眼睛,直視對方道:“出去。”只有短促地兩個字,冷冽的語調卻令那姑姑也愣住。
她加重了語氣:“我讓你立即出去!”
那姑姑考慮片刻,隨即退出車廂,沒過多久,魏紫吾卻看到顧見毓進了馬車。
因這馬車並不算太大,男人的身形和氣勢帶來的壓迫感,在這狹窄的空間中就更為明顯。尤其當顧見毓將背倚在車壁上,眼神幽深地看著魏紫吾,令車廂裡的氛圍變得愈發不明。
顧見毓掃了一眼魏紫吾因為餘怒未消尚在起伏的胸脯,收回目光。
“高姑姑說了什麼?讓你這樣生氣。”顧見毓淡淡道。他的確不曾授意高姑姑對她說什麼,只讓對方看牢魏紫吾。
魏紫吾略低下頭,道:“殿下,君子一言九鼎,你當著寧都督和你的部下說了是要護送我去找太子,希望殿下信守承諾才是。”
顧見毓回想著上次兩人共乘一騎,他將她圈在懷裡時感受到的香軟,慢慢道:“我進來,是想告訴你兩件事,一是京中時局,我以為你會想聽。”
魏紫吾的確想聽,微微抿唇,問:“京中如何了?還望殿下告知。”
顧見毓便道:“老大已逼宮成功,內宮已被控制,父皇退位做太上皇之前,下詔傳位於豫王顧見衍,昨日已舉行登基典禮。”
他頓頓又道:“新皇傳出命令,活捉我、太子、英王幾人有重賞。”
魏紫吾怔了好一會兒,仍舊感到不可思議。豫王怕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做個富貴閒王是最好的出路。且豫王威望相對較低,不似英王也算根底深厚,也不似岐王有領兵打仗的經驗,更不似太子名正言順,居然串通了南衙衛府逼宮,怎樣也說不過去。
且溫慶澤身為北衙六軍統軍,投靠任何一位皇子,也比投靠豫王的可能性更高。她認為這一隊關鍵性的兵力到底還在皇帝手中。
魏紫吾終於看了看顧見毓,道:“豫王哪裡可能做到這個地步,定然是父皇……一手謀劃無疑。先是將太子調虎離山,且一派派出多名親王,放鬆太子警惕,也混淆重臣視線。”
尤其是……顧見毓這般逗留在外不急著回京,還有顧見毓提到宮變時平淡的語氣,就算對方再處變不驚,也太不正常了。令她想起上回皇帝在琅山行宮行獵的那個山洞裡,皇帝有密謀都先知會過顧見毓。
顧見毓沒有對魏紫吾的話做出回應,卻是轉而道:“還有一件事。”
顧見毓取出兩個面具,魏紫吾一看,其中一個尤為眼熟,是她去年親手所畫。正是去年上元前夜,她在被帶到夜泊瑤洲之前,遺失的半面牡丹面具。原來還在顧見毓手裡。
顧見毓將這面具為魏紫吾戴上。
“上元節將至,把這個還給你。”他看著她,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其實他就應該得到她的。
魏紫吾察覺到了顧見毓今日不同尋常的情緒,手指微顫,她揭下面具,問:“殿下,是不是因為我是太子的人,所以讓你心生執著?”他們將她當作皇位之外可以證明自己成就的戰利之一,是麼?
顧見毓略扯嘴角,道:“在曲風峽那次,你與太子還沒有扯上關係。”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隱瞞自己的確出手擄過她兩次。只不過都被她給溜走了。
……
***
宮門緊鎖,神弩營八千人在城樓輪換佈防,陌刀營五千人守衛宮門。還有一隊隊北衙禁軍打著明晃晃的火把徹夜巡邏,如一張密網般覆在內廷,整個皇宮充滿恐怖而壓迫的氣息。
整個京城的兵力還處於幾方兵力的膠著狀態,誰也沒有輕舉妄動,但皇宮已是在皇帝的控制中。
京郊的姜山別莊亦是層層重兵把守。
“太后怎樣了?”顧見邃身著玄色深衣,問已離京又被他召回的傅予州。
“太后娘娘尚未甦醒。不過殿下放心,娘娘已無性命之險。”
顧見邃坐在椅上,一下一下撥著墨翠珠子,叩玉的脆響此刻聽起來沉悶而駭人。太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越是平靜,越是叫顧況等人心驚膽戰。
現下的局面是他們最初就設想過的幾種可能之一,但皇帝到底是皇帝,比眾人所料的更加狠厲,被權術侵染多年的心,又心生扭曲,早就冷硬得沒有一絲柔軟之處。這是他的幾個兒子都比不過的。
一道雷聲突地降下,震得人耳鼓輕鳴,才剛過的年節,春雷伴著雨水便來了。
太子的心腹羅錦之道:“豫王這回是做定傀儡了。想來再過不久,皇上就會親自‘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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