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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一聽魏紫吾到了,全都轉頭看過去。
魏紫吾今日穿著水藍繡七寶邊的袍褂,外面套著寶藍刻絲比甲,鮮亮的藍色襯得她越發膚光勝雪,偏偏她還把本身粉嫩的嘴唇塗了豔紅色的口脂,強烈的顏色對比,讓那張臉蛋透著少見的清豔。
“壽星,十六歲芳辰吉祥。”魏紫吾將備好的禮交給溫蜜。
溫蜜接過禮物,壓低聲音說:“喂,魏二,我的生辰你也不給我點面子,打扮得這樣漂亮?”
魏紫吾笑了起來,道:“放心,誰也搶不走溫大小姐的風頭。”
溫蜜的確也好看。一身棠紅蝶戀花覃緞鑲銀鼠滾邊的襖裙,頭上圓髻圍著一圈嵌明珠累金花冠,是甜美的長相,笑起來還有個梨渦。人如其名。
人都到了,自然便開席。
用完膳後,周漓慧又拉著另兩個姑娘,將先前的話說了一遍。
她說完依舊不忘加一句:“不過,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
“聽別人說的……聽誰?都不知真假,你就四處嚼舌?”
突然響起一道女子嗓音,很輕,卻冷如冰封般的,令周漓慧渾身僵了一僵。
她轉過身,站在她眼前的,可不正是魏紫吾。
魏紫吾控制著被氣得輕顫的身體,知道自己必須得冷靜。
另兩個女孩立即慌張不安起來。過去,她們習慣了仰望魏紫吾,即使現在魏家已非從前,也只敢背地裡說她的不好。
魏紫吾道:“周漓慧,你口中知情的表姐是誰?我倒要找她來對質,問個清楚,這般在背後編排毀人清白的謠言,用心何在?”
她冷眼看著對方,聲音並不算高,聽不出怒火,卻莫名叫周漓慧背上生涼。
周圍的小姑娘見出了事,早就齊齊圍過來。
大概聽出怎麼一回事,眾人見魏紫吾並非緊張地自證名節,而是一開始就咬定周漓慧是在散佈謠言,加上這完全不怕將事鬧大的態度,已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她的清白。
而周漓慧則面色焦躁,更顯得沒有底氣。
魏紫吾又道:“過河東曲風峽的時候,我的確遇到流寇,但是從未被擄走。我總共帶了家僕近百人,尚存八十人。除了這所有人,寧績寧將軍正好也在場,都可以為我作證。”
寧績乃是肅國公府世子唯一的嫡子,如今在河東統兵,說話自然是可信的。魏紫吾都能說出證人了,別的人無憑無據自然不可能再說什麼。
周漓慧臉上燒成殷紅一片。
“周漓慧,若是你說不出你口中的‘表姐’是何人……”魏紫吾看著她:“我只當造謠的人根本就是你。”
聽到這句話,周漓慧頓時慌了,但她想起了什麼,底氣又足了一些。索性道:“我答應我表姐不說出她的。懶得理你,我要先走了。”
魏紫吾卻道:“說清楚再走,不說清楚,你不能走。”
她話一落,遇清便已上前攔住周漓慧,周漓慧身邊也帶著婢女,卻比不上遇清的身手出眾,自然是被制住了。
周漓慧氣壞了:“魏紫吾,你怎麼敢……?你憑什麼扣下我!”隨即命自己的婢女:“你們趕緊去找我大哥、二哥過來,看魏紫吾敢不敢不放我?若不是我爹在涼州,信不信我讓我爹也過來。”
魏紫吾慢慢道:“管你叫誰來,我只爭一個‘理’字。”
她不討這個公道,怕是以後更多人將她當軟柿子捏。
須知三人成虎,待大家都這樣“聽說”“據說”地傳開了,無論魏紫吾怎樣解釋,也抹不去 “失貞”之名。最重要的是,她母親在父親病後心情原就不大好,若是再聽到她“失貞”的傳言,怕是更要積鬱成疾。
溫蜜身為今日宴請的主人,已趕了過來,道:“漓慧,要不你就向魏二認個錯。就算這謠言不是你最先說,但你跟著胡亂傳,也是不對。”
周漓慧看一眼溫蜜,見她居然幫著魏紫吾說話,一時沒有答腔。
周圍說話的漸漸更多了,工部尚書家的秦佩一直是魏紫吾的忠實擁躉者,更是道:“就是,你還叫兩個哥哥過來做什麼?兩個大男人欺負紫吾一個小姑娘麼?”
見說話的大都幫著魏紫吾,周漓慧沒辦法,只得承認是她錯了,向魏紫吾囫圇道了個歉,說自己不該嘴碎亂說話。
魏紫吾看她一會兒,緩緩別開眼,算是暫了此事。
至少,不會再叫人以為她真被匪寇劫走過。
這天地單寒,馬球捶丸什麼的還不到時節,投壺下棋又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