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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豐年瞧了只會說:“賤婢,庶出,白眼狼,呸!”
但是路氏真能不怨恨也是假的,能不直接下手是她聰明,能不怨就該直接出家了!要不怎麼能生出任豐年這樣的閨女?
這不路氏以來平遙,便擺足了賢妻良母的架勢,對親生的小閨女一丁點兒也不手軟,不知禮數?甭管甚麼由頭,該禁閉禁閉,一月裡一次也不曾瞧過她,倒是害的任老爺心裡過不去了!親去探望兩三回。
這日夜裡,任豪又一次歇在路氏房裡頭,久別勝新婚麼,何況路氏懂事賢惠。
路氏倒是在窗下做針線呢,定睛一瞧卻是雙淡粉色鑲珍珠的小鞋子。
任豪下了榻,體貼的給她披上件兒外衫:“從前在長安的時候,你倒是不曾這般愛動針線。”
路氏柔和一笑:“日子久些也想學些東西過過厭氣,更何況我瞧著想容那孩子乖巧懂事的緊,就怕她精緻的穿多了,倒嫌棄我這母親的手藝來。”
她這話說的任豪既愧疚又欣慰,趕忙把人摟在懷裡好生說了會子話,夫妻兩人的感情又近了些。
想容是任二小姐的閨名,叫任豐年聽了也能生悶氣的,畢竟她自家出生時任豪的大幾處莊子農田都是大豐收,故而給她起名叫豐年,算是個好寓意。換到任想容身上,倒是能把二女兒當朵嬌花。
任豪聽她自稱“母親”倒是有些欣喜,他兒時家裡沒少因嫡庶明爭暗鬥過,能團結一心,其樂融融的的確很好。
除了衣著,路氏還很關心任想容的各方面的功課,等夜裡大家圍在一塊兒吃了晚膳,她還親切的把想容姑娘拉到手邊來,考校了學問。
想容姑娘沒滿八歲,生的嬌小玲瓏的像她生母,一雙眼睛骨碌碌轉,叫路氏瞧了便知道,是個心裡彎彎繞多的。只再多的彎彎繞,考到真才實學,卻多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一對丹鳳眼無辜的撇著她爹。
任豪即便因為疼愛她心軟,神情卻愈發嚴肅起來。
要知道,任豐年六七歲時,女則女訓之類的皆已經過完了,古琴之類的更早便由他岳父家啟蒙了,卻遠不是甚麼才女神童,這樣的進度在長安那邊已經是很一般了!再差點等大了,不說各家宴會帶不出去,嫁人更是麻煩事!
他沒想到,任想容叫明玉養著竟沒學到甚麼學問!明玉瞧著會吟情詩,會彈彈琵琶,說到底論教正經姑娘,卻仍舊有遜色!到底是不如官家出身的路氏肚裡有貨色、想的長遠了。他想著,不由有些陰晴不定的盯了明玉一眼。
明玉立馬含了淚委委屈屈起身,認錯,倒叫路氏攔住了,滿面親切善良的笑意,一口一個妹妹操心家務也是有的,想容年紀小,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
路氏衝任豪一拜,嚴肅道:“相公若是信得過妾身,便把想容交與我,妾身必然不能叫她丟了任家的臉面。”
任豪衝她欣慰點點頭道:“淑兒你說的對,就該這般。我瞧著阿辭的禁閉也該給停了罷,她學的多些,叫她教教她妹子也好。”
明玉心裡捻酸,立馬就跪下了:“老爺,妾身不會教,咱們就請個先生來教,這樣就不會麻煩大小姐了。何況想容性子嬌氣,怎好叨擾——”
她這話說的頗為無禮卻不自知了,雖說明玉在平遙陪了任豪好幾年,路氏沒來之前也儼然是半個女主子,只正室一來,哪裡還有她置喙的餘地?
路氏微笑打斷:“瞧妹妹說的,這怎是叨擾呢?何況妹妹有所不知了,這開蒙先生豈是好找的?好些的開蒙先生都是寶貝呢,要找可要費老大的功夫的,好些的一早兒便給請去大家族裡給年奉了。豐年雖有些小孩子脾氣,好在心善著,又多年不見她妹妹,現下得了這大好的機會,定能同她妹妹好生磨合的。這姐妹之間最是可親的,這點妹妹不必擔憂。”
明玉只是個小妾,路氏卻如此溫柔和善的給她解釋一大堆,還能安慰她,任豪心裡也滿意著,轉轉手裡的扳指思量幾瞬,揮揮手道:“就這般定了。”安撫的看了明玉一眼,攬著路氏走出了花廳。
任想容早就到了知事的年紀,回了院裡,忍不住拉了拉明玉的手道:“姨娘啊,我要怎麼辦才好?真個兒同任豐年一道呢?”想起任豐年那日張牙舞爪的樣子,她心裡又厭惡又害怕。任豐年沒來之前,姨娘還是阿孃,她還是府裡的頭一份子。
明玉斜了一雙媚眼,白膩的手叉著水蛇腰,點點她的鼻頭巧笑道:“叫你學,你就裝!等你父親考你,你甚麼都不會,你年紀小,錯的就是她娘倆!看她們再狂不狂!”
任想容也笑起來,“吧唧”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