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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公子頭戴白玉冠,墨色長髮披散著,手上執了一把摺扇,並不開啟,在指間無意把玩,他漫步上前至兩丈遠溫和有禮道:“小姐可是迷路了?在下找了你許久,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實是對不住。”
任豐年睜大眼睛,想也不想:“找我作甚?”
那人很有耐心,旋即溫潤道:“小姐這不是迷路了麼,難道不需要在下幫忙?”
任豐年一噎,捏捏手絹微笑道:“是呢,我瞧這園子好景緻,倒給迷了眼,不知走哪兒去了。”
呂大公子的視角能瞧見她白潤的臉龐和小扇似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心不在焉的轉了轉手中摺扇,心裡緩緩思索兩下,面上分毫不露。
他拂袖作揖道:“小姐且同在下來,我這主家總不好叫賓客走迷了路。”
任豐年眨了眨眼,想這人還算有些禮數,便矜持頷首,提起裙角跟在青衣公子身後。
青衣的呂公子在前頭走著,墨色的長髮隨意瀟灑披散著別有一番風骨,他隨意問起:“不知姑娘是哪家女眷?從前倒是不曾拜會過。”
任豐年低著頭,不在意的順嘴道:“你難道瞧過每家女眷不成?”
呂公子倒是笑了,自己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過,輕輕點出她應當是頭一次來呂府,不想她竟一點無知覺,重點也是亂抓一氣兒,確實是個不玲瓏的。
難不成殿下經歷了這麼些事,還改口味了?那往後要是照著殿下有十句說三句的淡漠性子,同這位不成了雞同鴨講?
他不再言語了,任豐年回了神,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補上一句:“家父姓任,是頭一次來呂府呢。”
呂公子隨意唔一聲,嗓音溫和道:“往後便友道了,任小姐多來呂府做做客。”
任豐年哦一聲,點點頭:“你也一樣,有空來做做客。”
呂大公子難得眼裡露出一點笑意,心裡微嘆一聲,卻帶著她左拐右拐,不再說話了。
等回了宴席,一眼便瞧見聶大小姐已經端莊的坐在位上了,這次瞧著倒是比之前好親近了許多,人也柔軟小意起來,面上的笑意嬌美可人。好幾家小姐圍著聶小姐嘰嘰喳喳說話,也沒人顧得上任豐年去了多久。
任豐年不由挑挑眉,入了座便端莊的嗑起瓜子來。
正院花廳裡頭,一眾老爺們聚首在一起,多是互相拍馬謙讓的套路,又或是淺淺討論兩句近況兒女,總之一個個皆在打太極。本來身為新貴的任老爺是沒有甚麼機會多話的,畢竟他的地位算是最低的,插話插不好,便叫人瞧低了去,還不如和和稀泥便是。
不想上首的呂家家主倒是興頭上來,特意跨過幾十人衝任豪點頭示意,又舉杯道:“任老弟總算是給我請來了!再請不來我便要親自登門拜訪了!這杯酒!老哥哥先乾為敬!你隨意!”
除了聶家、刁家二位家主絲毫不意外的捻著鬍鬚,呂家家主的行為實在是驚掉了一票人的下巴。
眾人調轉腦袋,茫然的看著他們兩個:……
任豪也給唬一跳,心裡琢磨呂家這位大家主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呢?
他面上鎮定的使喚身後僕從倒酒,任家主吃一杯,他少說要吃個三杯才夠。
身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他斟上三盅酒,任豪一口氣爽快全喝完了。
呂家家主今日倒像是給人下了降頭,對面任豪吃完酒,一雙手一邊抖著,一邊自己斟酒,赴死般仰頭,慷慨激昂連喝五杯。
任豪茫然繼續叫身後僕從倒酒,仰起頭連喝十杯:……
眾人:……
聶家家主站出來圓場:“諸位,我也敬大家一杯,為了平遙的繁華昌盛,為了百姓的安康!”
刁家家主起身,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為了我大異江山,為了吾皇和太子殿下!”
眾人像是沒睡醒,又茫然的連灌下兩杯酒。
眾人都是老油子,便是一臉茫然沒頭緒像是活在夢裡,嘴上也要強行附和兩句:“三位家主說的是啊!哈哈哈哈!說的真是到咱們心坎兒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圍觀一切的殿下一臉淡漠作出評價:態度尚可。
月光籠罩大地,宴席終於結束了。
夫人們:今日又多了討論花樣頭面的新伴兒,不錯呢。
小姐們:今日又交到了有趣的同伴,很好呀。
老爺們:今日,愛國的情懷又一次被激勵,一顆顆被金錢權利腐蝕的心靈得到了淨化!讓我們從心裡再向聖上和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