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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力透紙背。
“莫思身外無窮事。”
任豐年想了想,抿嘴笑了,她能想象若是自己在他身旁,他會怎樣皺著眉說教。她已經絲毫不意外這人知道任府發生的一切了,而他知道這件事,大約更在她曉得之前。他應該是在安慰她,提醒她不用關心不相干的事情吧。也是,母親不希望她知道這些煩惱的事情,盼著她能開心健康直到嫁人。那她又何必杞人憂天?
即便死去的碧翠值得憐惜,任越年也極可憐,但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啊,她做不到為他們伸張正義,也不曾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便是問心無愧。況且,她更做不到指責一心為她操勞謀劃的母親,也不能夠為了憐憫他人而不顧自己,所以何必再思索這些事情?沒有用的,就忘了罷。
這頭路氏院子裡,青杳對她耳語一番,路氏閉上眼,面色更蒼白幾分。
青杳擔憂勸慰道:“大小姐應當是不知道的,不然以小姐直爽的性子,也忍不了這麼久。”
路氏勉強一笑道:“但願罷。”女兒長大了啊。
她不是沒想過留下碧翠,但是始終不能放心她。
她很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樣的,能順利生下任豐年已是萬幸。她吃了許多苦頭,也看了好幾位名手,卻皆說她難以再孕。她那時候就看著還很稚嫩天真的任豐年發愁,自己的女兒還這麼小,將來沒有親兄弟撐腰該怎麼辦?自己身體虛弱多病,恐怕活不了許多年,又能如何長久為她打算?想想任豪,路氏在心裡搖搖頭。這個男人不是無情,卻勝似無情,她沒法指望他太多。
那時,碧翠年紀大了,出落的愈發像個飽滿誘人的蜜桃。從前的一些小心思她都看在眼裡,荷包香包,甚至貼身的襪子之類,她也不是沒看見,不過是裝作不知罷了。故而才順其力而為之,把她給了老爺。但是她始終覺得碧翠不可信,若是生了兒子,即便抱給她這個主母養,也是沒用的。到底血濃於水,沒人不想著自己的親孃,更何況她自己也不能做到真心對待別人的孩子。孩子不是傻子,自然會想去找一個能真心待他的人。
留著這樣的母子,風險太大了,她的女兒需要孃家撐腰,而不是幫倒忙。所以她選擇不留碧翠。她會給任越年找個老實溫順的妻子,如此這般,他們生了兒子撫養長大,照樣能繼承任家的財產。而因為任越年痴傻,她就能和孫子親近,這樣一來,孫子定然會和任豐年關係好。
畢竟任越年不是天生痴傻,他的孩子也不會是傻子。而路氏,也會對他們非常好,非常好。
作者有話要說: 路氏拔下簪子吹下一滴血,柔柔笑:雖然我的外表溫柔賢惠,但其實麼……呵……
作者:給任老爹點蠟,點蠟,點蠟……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年上元佳節,任府照著舊年的習俗掛燈籠,設“天地堂”,拜姜太公,未婚小姐能難得出府遊玩。就是任豪的姬妾又添了位張氏,聽說乃是他的表妹,是長安任家的主母,任豐年的奶奶,吩咐帶來的。故而拜太公時候,任豐年倒是見了她一面。
任豐年長這樣大也沒見過她這位“奶奶”幾次,因為任豪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的原因,自任豪成年後,母子關係就非常淡漠。任家老太爺早逝,而這位主母把能夠得著的資源,都聚起來,捧給了兩個親生兒子,自然是沒有再供庶子的道理。只任豪意外的娶了路氏這位官家小姐,又在平遙發達起來,這位主母才想到把這位“表妹”請來,給任豪當妾。
路氏自然表示歡迎,不過倒是不曾有多少熱度罷了。任豪本身便對他的嫡母沒有感情,如今多一位表妹出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一二分深意。路氏是任豪的正頭妻子,自然是指哪打哪兒,絲毫不帶含糊,故而這位張氏倒過得比先頭的羅氏,還差些。
張氏的長相算是個美人了,文文弱弱眉目疏淡的樣子,面板卻是白皙透嫩的,裹著薄襖子站在寒風裡,不勝中透著兩分西子之美。任豪看她的樣子卻怔了怔,思起些許過往,面上也多了兩分憐惜。
若非是路氏出現,這位張氏當年很有可能,就會是任豪的正頭妻子。任豪是庶長子,嫡母怕他早早立下家業,便打算給他定個小了八|九歲的張氏,這樣一來妻子年幼出生微寒,不能儘快生下嫡長子,那麼任豪便更不足為慮了。
任豪少年時,見過還是十歲上下的張氏,也是文弱秀麗的樣子,眼睛像溼漉漉的美麗鹿眼,怯怯的很怕生。他當時多有不甘,瞧到她的樣子,卻想著也不錯了,幸虧嫡母不曾給他定個醜的。後來到底是沒緣分,任豪訂下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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