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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得嬤嬤因這樣的事體把她送出宮去,只她曉得不管她做甚麼,也沒人真的敢為難她。任豐年抬頭看著嬤嬤道:“嬤嬤我頭暈,身子有些不爽利,想回去歇著。”
嬤嬤:“…………”她聽兩個老姐妹說,這姑娘身上有上頭的寵護在,脾氣又相當難搞,遇見她瞎作還要多擔待些。
那時的她,並不知道要多擔待到什麼樣的程度,現在總算曉得了……
嬤嬤點點頭道:“你身子弱些,那便叫宮人扶著回去罷。”
嬤嬤內心:自己在宮裡少說也有點威嚴在,現在根本就是威嚴掃地,還要裝作淡定的樣子實在太恥辱了!
其餘秀女:“…………”
知曉任豐年情況的自然不敢吱聲,然而不曉得任豐年事體的,只當是嬤嬤今日心情格外好些。不過也沒人真敢再出頭,誰都能看到,嬤嬤現在一張臉直接黑成鍋底了好麼!
任豐年倒也不是存心給旁人沒臉,只她自己實在是給嬌慣了,受不得這樣的苦處,再者她能忍一天,難不成還能忍接下來一月麼?既然曉得自己有權利享受,那她不如就放縱好了。
然而任豐年沒想到的是,隔天她便給更厲害的教習嬤嬤請去吃茶了。
眼前這位黃嬤嬤,看上去年歲也實在不小了,一頭半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梳起來,頭上的首飾不多,卻有些莊重端正的意味。她一張臉板著,不苟言笑道:“任姑娘,上頭也道您身子弱些,吃不得苦,便由我來教您規矩。”
任豐年:…………
她嚇了一跳!這個黃嬤嬤渾身皆是肅殺之起,一句“教您規矩”,簡直把她嚇得手裡酥餅都掉了,餅皮悉悉索索掉了一地。
然而黃嬤嬤,是真兒個來教她規矩的。認真說來,黃嬤嬤雖然肅容著,但是各樣皆放鬆許多,講解的也細緻緩慢。
“遇皇后、聖人,即行屈膝禮,若遇旁的貴人,位分低者行躬身,高者頷首禮。”黃嬤嬤說著,一絲不苟的把禮數紮實示範,示意任豐年也做一遍。
任豐年實在是沒法子,說實在的,叫她給人屈膝行禮,確實並非是不能接受的事體。只是,她心裡頭總有些不舒服。
那人想把她留在宮裡,退一萬步說,倘若她真不幸終老後宮,那他還會娶皇后,是否她還要給他們夫婦兩屈膝行禮?
有些道理她皆懂得,也並非是不識好歹之人。她也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是沒路可退了。只是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在他面前,也會如此卑微。他既然想把她留在身邊,為何一直都不曾出現?為何還要叫人教她怎樣向皇后,怎樣向聖人卑躬屈膝?
是否他想慢慢磋磨她,折辱她。
任豐年越想越覺得十分有可能,整張臉都是皺巴的。行禮行的隨心所欲的很,幾乎就把“無所謂”“管你是誰”,之類的字眼掛在臉上了。她的表現讓黃嬤嬤感到無比的糟心。
畢竟黃嬤嬤都這把年紀了,本都到了可以養老的歲數。原本以她在宮裡的地位,不說多貴,到底也用不著這麼低聲下氣教個小秀女規矩,可憐她這一把老骨頭,都要跪塌了,對面的小姑娘還是一副神智無知的樣子。
黃嬤嬤委婉提醒道:“姑娘,屈膝禮不是這般做的,身子下蹲,頭半低。”
任豐年不開心的照做,瞧著嘴都是撇著的,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黃嬤嬤也覺得很委屈啊!這姑娘一看就是給嬌慣的,屈膝禮做的七歪八倒的,給她糾正過來,還滿臉委屈,倒像是她故意給她罪受似的。若非是聖人身邊的近身內侍吩咐,她一把年紀了,還能巴巴的上來找罪受不成?
到底還年輕鮮嫩著,也不想想,現下她自個兒是有聖人愛重縱容,若是有一天,聖人恰巧護不住她,而她連最簡單的屈膝禮也做不好,滿臉嬌氣天真,那又該如何是好?在這宮裡過活,雖說寵愛在身,比甚麼都重要,只是看前朝,多少帝王愛重的妃子,卻是敗在自滿不守禮上頭?帝王之心,實非她們能看透的。
任豐年後頭倒是老實了些,她只覺得這老嬤嬤也不容易,給人使喚來辦事的,她又何必為難人?再大的怨念,也該找準了人才是。
這日夜裡,忙於朝政的皇帝陛下,拿起了案上關於任小姑奶奶的小報告。看完半頁紙,男人的眉心又皺了起來。這小祖宗,竟然連禮也不好生學著。同人一道學,她嫌棄人多太熱,非要搞特殊。
給她安排個專門的嬤嬤,又開始不像樣子,反反覆覆教她幾遍,都學得像灘爛泥,實在是不想話。她小姑娘家,年輕鮮嫩著,人家嬤嬤生生給這小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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