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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遊宮相傳是前朝帝王的寵妃所居,不過這位寵妃年少病死,從此飛遊宮便被那位帝王鎖起來,子孫後代皆不得啟用。任豐年從前在書裡還曾看過有關此宮的詳述,聽聞是極端靈秀,富麗堂皇之處。而今看了,大約是過了數百年的緣故,曾經的雍容已不復存在,只有橫樑上的描金牡丹,還婉婉流露著當年的一段情|事。
任豐年心裡嘆息一聲,也許是她心思敏感,總覺得前朝那個帝王,在鎖住宮門前,應當是極沉痛的。自己深愛的珍寶,年少早夭,留他一人的話,接下來的一生又能如何度過?彷彿也是食不知味,只盼著漫漫歲月早日消逝,能再觸到小妻子的柔荑。任豐年看著橫樑上的金牡丹,有些失了神,不知為何心境複雜難言起來。
不成想,等了好些時候,嬤嬤不曾到,倒是有好幾個長相端正的宮人筆直站在一旁,神色肅穆。任豐年便有些奇怪起來,不是說嬤嬤來講麼,怎地又多出那麼幾個不知來處的宮人,她瞧著這些人的打扮,彷彿比之日常伺候她們的還要高出些來。
眾人又屏聲靜氣等了半個時辰,才有人姍姍來遲。任豐年聽見外頭的太監,操著尖利的聲音道:“襄妃娘娘到——”
殿內眾人皆隨著聲音跪拜,直到襄妃身邊的嬤嬤叫起,她們才恭敬起身。任豐年隨著眾人下拜,心裡頭也不知是甚麼滋味。從前還小的時候,她便知曉那個老傢伙宮裡是有妾室的,可他說了,往後都給她處置,也再不碰那些女人。
可是遠處那個高挑纖瘦,一身藕荷色雲紋宮裝,頭戴金牡丹的女人,只往那頭立一立,她便要向這女子跪下。
任豐年對這個襄妃並無太多敬畏,故而倒是抬眼瞧了她的長相。這個女人長得恰恰好,並不叫人驚豔憐惜,通身上下卻有種淡如輕煙的氣質,眉目淡淡,唇色是一種端莊的粉,並不顯風塵,反倒盡顯沉穩。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女人。
襄妃開口,語聲清淡,卻很好聽:“本宮此次來,是代先太后給你們訓誡。”
按理說,秀女還不在太后會在意的範疇之內,畢竟都不算正經入宮,也就不算宮妃了。而當今聖人的後宮裡,也只有襄妃與程妃的位分最高。相比之下,襄妃還有封號,而程妃卻只有一個姓氏,此番高下立見。秀女們從前雖也有聽聞這個妃子的名頭,卻極少有人真正見過她,如今一見,心裡頭便明白,為何她在宮裡最得寵了。
襄妃說話聲音不響,只能說恰恰好,幾句話慢條斯理的,天生便有一股雍容之氣。話說完了,她吃口茶,便起身由著貼身婢女扶著離開。另一旁,早就有小太監把娘娘的話一字一句,逐字逐句的抄錄下來,一句句誦讀給秀女們聽。嬤嬤從一旁穩步上前,肅容道:“娘娘的訓誡,還望諸位銘記於心,時刻不能忘懷。”
任豐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反正那些話她是一字也不曾聽進去。
到了夜裡,屋裡的秀女們都開始小聲論道起襄妃來。
其中一人道:“聽聞這位襄妃當年,還是聖人的良娣時還不算得寵,今日我瞧她的樣子,倒是……”
許久沒再出聲的劉淑貞淡淡道:“聽聞聖人還是太子時,朝政繁忙,又有諸多瑣事在身,顧不上寵幸也並不奇怪。”
劉淑貞所言的“瑣事”,便是宮廷裡道不清的複雜關係了,這話誰也不敢往細了說。只她的意思便是,人家也許好著呢,閨房之事你們這些外人怎麼懂得?
劉淑貞身旁的姑娘也小聲道:“劉姐姐說的是。”帝王的恩寵,真正說厚,又能有幾分厚重?聖人能在登基後,還記著這位襄妃,便是心裡頭有她。
說到底,聽聞因著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故,先帝也並不曾給聖人娶正妃。而這位襄妃怎麼看,都是整個後宮聖人最愛重的,往後若是生個孩子,說不定有多尊貴呢。
任豐年翻了個身,不耐煩道:“你們怎麼話這樣多,到底睡不睡了?想說出去說。”
眾人便也不說話了。劉淑貞從前不喜任豐年,只現下她卻也不說話了。
任豐年看著地上涼薄的月色,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先前的日子也想過很多,都快要認命了。可是這個襄妃一出現,卻又讓她憋的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襄妃淡淡一笑,並不和凡愚說話。
作者拿小本本默默記仇:…………
任豐年睜著一對死魚眼:…………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儘管任豐年不怎麼想聽關於某人後宮妃嬪的八卦,然而這並非是她能決定的。講真的; 她臉皮還沒那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