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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兩個相熟的女孩子說笑間互相推搡了一把,那著翠綠緞袍的少女往旁邊一退,頭上戴著的丹鳳朝陽珠釵上的流蘇一晃,竟刮在了粉衣女孩子的頭上。
那女孩子只忙著閃避,誰知一動就把那珠釵帶的掉了出來,直直地墜落地上,丹鳳是黃金累絲的倒是沒什麼,只有丹鳳口中銜著的紅色瑪瑙珠子,卻已經摔了個粉碎。
眾人見狀都驚呆了,忙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其中有人是那翠衫女孩子的,便悄悄說道:“有好戲了,她是宮內朱太妃的親戚,聽說這次入宮,是太妃在太后娘娘面前保舉過的呢……”
也有說:“怪不得她敢戴鳳釵,說來那鳳釵看著價值不菲啊,嘖,真是可惜了。”
又有人問那粉色衣衫女孩子的來歷,卻沒有人認識,只有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子說道:“我跟她是一塊兒上京的,據說是什麼黔南地方的一個小官之女。”
大家便笑起來:“難為禮部了,還能從這樣的窮僻之地選出人來。”
這些少女議論紛紛的時候,那邊姓朱的翠衫少女已經指著粉衣少女道:“你瞎了眼了?壞了我的釵子,怎麼說?”
粉衣少女原本沒留心到鳳釵,一眼看見瑪瑙粉碎,嚇得臉都白了:“我、我原本沒看見,對不住……”
“我這釵子價值千金,對不住就算了?”朱冰清大怒,又覺著自己的頭髮給弄亂了,氣的說道:“禮部的人怎麼辦事的,什麼東西也能混進宮來了!”
粉衣少女忙把地上的釵子撿起來:“這釵子還是好的,不細看的話該看不出來,姐姐息怒,我給姐姐戴上……”她很想彌補之前的過錯,顫巍巍地捧著鳳釵要給朱冰清插在發端。
不料朱冰清正是憤怒之中,見她靠近,想也不想舉手扇了過去:“滾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粉衣少女猝不及防,給打的往旁邊跌了出去,旁邊眾人雖然知道有好戲看,卻想不到如此激烈,一下子都鴉雀無聲。
大家盯著朱冰清跟地上的粉衣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覺著朱冰清做的有些過了,但誰叫人家是有後臺的呢,何況這粉衣少女生得十分貌美,進了後宮自然是自己的敵人,如果朱冰清先將她除去,倒也正合心意。
這些人或忌憚朱冰清不敢出頭,或幸災樂禍,正在噤若寒蟬之時,有人走過來從地上撿起那支鳳釵:“朱姐姐息怒,今兒是大好的日子,何必先傷了和氣。”
朱冰清冷眼瞥過去,卻認得出聲的少女是京內江御史之女江水悠,這江御史原先本籍籍無名,只是在新帝登基後才嶄露頭角,跟朱家也有些交情,是以朱冰清是認得的。
朱冰清道:“正是因為今兒是大好的日子,她偏壞了我的東西,這豈不是個壞兆頭?不怪我生氣!”
“這的確不怪姐姐,不過不妨事,”江水悠抬手從發端摘下一支釵子,笑吟吟道:“這支鳳凰點翠步搖雖比不上姐姐的名貴,但也是我們江家傳家之寶,妹妹願意把這個送給姐姐。”
朱冰清一愣。
但凡是入選的秀女,外地小門小戶的不敢說,似他們這些京內高門出身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眼睛刀子一樣,自從進宮,便一早彼此打量,把對方的衣著首飾等物暗暗地看的極仔細明白。
江水悠所戴的步搖她早看見過,雖比不上自己的鳳釵耀眼,但卻透著一股無以倫比的典雅名貴,據說江家祖上曾出過一位貴妃,她又說是傳家寶,顯然是那位貴妃所留了。
朱冰清早就暗暗嫉妒,沒想到江水悠竟肯把這釵子送給自己戴,朱冰清微怔之下,江水悠已經走上前來,竟抬手替朱冰清插在鬢邊,又打量了一會兒笑道:“姐姐這般模樣看起來,真真的國色天香,比妹妹更襯得起這支釵子呢。”
朱冰清見她笑意盈盈,話也說的動聽,不由也露出笑容:“是嗎?只是這是妹妹所愛之物,我怎好橫刀奪愛?”
江水悠笑道:“大家都是姊妹,何論彼此。能讓姐姐不嫌棄,也是這釵子的福氣。”
這會兒周圍一些秀女們也都反應過來,忙湊過來吹捧諂媚。
朱冰清得意之際,便不再留意地上的粉衣少女了。江水悠回身將那女孩子攙扶起來:“姐姐怎麼樣?”
粉衣少女早就珠淚亂落,臉頰泛紅,更加說不出話來。
江水悠給她將衣衫略微整理,安撫道:“姐姐如此訥言,是要吃虧的。”
粉衣少女這才小聲說道:“多謝。”
江水悠笑問道:“我姓江,閨名水悠,家父在御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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