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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雪茶質問她怎麼不自己上,仙草跟雪茶說“有心無力”的話,雖然聽著像是戲謔,事實上卻是極真的。
她當然不能親身上,因為她事實上並不只是仙草。
她是不折不扣的徐憫,徐太妃。
當初在紫麟宮內喝下那杯毒酒之後,那種瀕死的感覺,卻像極了今晚上從冷雨之中跑回來似的,陰冷而僵硬。
等徐憫再度醒來,卻發現天翻地覆。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成了仙草。
渾渾噩噩之中,又給皇帝一句話,把她打發進了冷宮。
在暗無天日的冷宮之中,身邊是昔日的“皇后娘娘”,以及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臉,對當時的徐憫而言,這種境遇,如真如幻,卻也宛若地獄黃泉了。
她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緩過一口氣來。
仙草追隨她去了,偏偏她竟成了仙草。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老天偏偏竟給了她。
且一塊兒給了她的,還有那些屬於仙草的記憶。
徐太妃一直覺著,仙草是個很單純的孩子。自從她把仙草從浣衣局救出來之後,仙草就對她不離不棄,忠心耿耿。
仙草沒什麼心機,如果離開了徐憫,只怕很快就要給宮內的人捉弄至死。
但是在徐憫的照看下,仙草幾乎可以在宮內橫著走。
她只聽徐憫的話,也只做徐憫交代她做的事。
但是直到死過一回又活過來,徐太妃才知道……原來,那麼單純拙直的仙草,也有徐憫原先所不知道的“秘密”。
徐憫想,也許正是因為這個不能見人的秘密,自己才得了那杯毒酒。
唉,如果能早一點知道真相該多好。
那個傻丫頭居然也從沒有跟自己解釋過,倘若一早告訴她……也許,徐憫會想出一個兩全齊美的法子,至少可以亡羊補牢。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第23章
雪茶正惦記著再吃點;卻瞧著仙草臉上神情恍惚。
他抬手在她跟前兒揮了揮:“你發什麼呆;是不是想到了?”
仙草回過神來,忙拈了一塊兒琉璃肉;親自送到雪茶嘴邊兒:“奴婢向來笨笨的,到底要公公指點明路。”
雪茶眼睛雖然嫌棄地瞥著她,嘴巴卻不由自主地張開含住了。
飛快地把肉咬碎;雪茶才說道:“看在你這麼善解人意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句;那下雨的晚上,你怎麼得罪了皇上就跑了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儘量迴避想要忘記的;偏偏又提起來。
“我哪敢得罪皇上啊,”仙草忙陪笑,更是死也不能說出那種糗事的;“只是皇上的心太難猜了;除了您,我們這些人又很難揣摩清楚皇上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也許哪裡得罪了皇上也不一定啊。”
這頂高帽子戴過來;讓雪茶頗為受用:“那你總該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你跟皇上怎麼了;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
“真沒什麼;就是、皇上問我怎麼去冷宮;還罵我不知體統之類,我看皇上越發動怒,心裡害怕;索性就逃了。”仙草搪塞著。
雪茶嘖嘖兩聲:“你可真行,宮內就你一個人敢從皇上身邊逃走,就憑這個,皇上沒把你腿打斷,已經是開了天恩了。”
仙草敷衍地笑:“公公,這個真的跟皇上冷待我們婕妤有關?就算是我得罪了皇上,也不關主子的事兒啊,再者說,皇上若生我的氣,把我打發了就是了……”
“打發了你?”雪茶轉頭。
仙草道:“是啊,自古以來都是奴才跟著主子沾光或者受罰,沒有主子跟著奴才受冷落的吧?”
雪茶斟酌地看她:“說的也是。”
仙草笑道:“雪茶公公,皇上最信任您了,我們婕妤又是那樣難得的好人,能不能求你在皇上面前……”
雪茶皺眉:“你想讓我在皇上面前給羅婕妤說好話?這招我上回做過了,我怕皇上一眼看穿了。”
仙草把食盒舉高,又向著他使眼色。
雪茶看一眼盤子裡的好吃的,咬牙道:“你可真是個害人精,算了,我就再幫你一回。”
仙草忙躬身道:“雪茶公公英明。”
“呸,”雪茶忍笑啐了她一口,接過食盒,將轉身的時候突然問:“你方才說打發了你,我可勸你小心點兒,這話不能亂說,你也別總考驗皇上的耐心,我問你,你難道真的不怕再回冷宮去,然後死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