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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目瞪口呆:“那是、狗食兒?”忽然間,她想起在自己吃點心的時候,拓兒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
當時安安就覺著有些異樣,現在回想……那種喜歡的眼神、其實不是在看自己吧,卻像是在看著什麼小動物。
那臭小子,把自己當成了平安?!
平安汪汪地叫了兩聲,像是及時回答了四公主的疑問。
也不知是因為吃了狗食的緣故,還是那杯茶的原因,半個時辰後,安安突然鼻血狂流不止,臉上紅的像是塗了胭脂。
兩名太醫火速趕往謹修宮給她診看,果然是內火上升,因為那參茶過於滋補的緣故。
雪茶聽了大笑,覺著可算是出了一整天的惡氣。
***
黃昏時候,富春宮那邊派人來請。
皇帝本說不去,雪茶正要去傳話,皇帝臨時卻又改變了主意。
夜色闌珊,皇帝的鑾輿起駕前往富春宮去。
從乾清宮而行,靠最近的自然是紫麟宮,要去富春宮也要打紫麟宮門前過。
雪茶不由地仰頭看向皇帝,卻見皇帝目不斜視,像是不知道鑾駕已經到了哪裡。
一行人緩緩過了紫麟宮門口,雪茶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正在這時,卻忽然有一陣悠揚的琴音,從紫麟宮中傳了出來。
雪茶並不懂這些音律,只覺著這琴音高低起伏,聽著令人心情愉快,不由扭頭。
直到皇帝說道:“停。”
眾人忙止步,雪茶呆了呆:“皇上?”
趙踞側耳傾聽,抬手示意他噤聲。
這會兒那琴聲在夜色之中流溢,隨風飄蕩,高高低低,似乎連魂魄都浸潤其中,極為受用。
眾人雖不懂,卻也有曠然心怡之感。
近半刻鐘,琴聲才停了下來。
雪茶左顧右盼,不失時機地插嘴道:“皇上,這琴聲真好聽,不知道……是不是德妃娘娘彈的?”
這是廢話,紫麟宮內除了仙草,誰還會彈琴,且滿宮裡的人只怕也挑不出比她彈的更好的。
雪茶這般說只是盼著皇帝去看一看而已。
不料趙踞卻不言語,皇帝垂著眸子,面無表情。
雪茶心急,鼓足勇氣又道:“只不知道這彈的是什麼呢?皇上可聽出來了?”
彈的什麼,皇帝當然聽出來了。
正因為聽了出來,才喝令停下鑾輿。
但是……人在高高的肩輿之上,皇帝的眼波閃爍,終於道:“走吧。”
雪茶大失所望。
***
紫麟宮中,仙草一曲彈罷,抬眸瞧了眼宮門口。
寂寂無人。
她知道先前那人必然是在聽的,只不過他聽了後是何反應,她卻不能完全預料準確。
可是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她的極至了。
原本玉白的臉上多了一點暈紅,手指在琴上一按,仙草站起身來。
她轉身看著面前那棵大杏樹。
譚伶原先立在殿門口,見狀上前,低低道:“小殿下才睡下了。”
仙草點點頭。
譚伶也看了眼宮門口,道:“皇上今晚上好像是往富春宮去了。”
“應該的。”仙草回答,又看譚伶道,“你去看著拓兒吧,我還想在這裡多站會兒。”
譚伶道:“天兒冷了,娘娘別站太久,留神著涼。”
譚伶去後,仙草又站了半天。
想到那日在殿內跟皇帝對峙的情形,不由嘆了口氣。
看著杏樹巋然不動的樣子,仙草抬手輕輕地在樹身上摁落,喃喃道:“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她覺著臉上火熱,便停了下來。
不料,身後卻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仙草睜大雙眼,還不曾回頭,身後那人已經走了過來。
一隻手臂從後面攬過來,把她輕輕地抱住。
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方才彈的真的是這個?”
仙草的臉上早就熱漲一片,無地自容,本能地說道:“不是!”
“哼,”趙踞冷哼了聲,“現在否認是什麼意思?敢做不敢當?”
仙草閉上雙眼。
原來她方才所彈奏的,卻是《詩經》裡的一首“狡童”。
仙草所念的是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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