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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帶著曲迷心策馬飛奔,一路出了韶州城,行過城郊,又走了很遠的一段路,這才在一座高山前停下。
這座山名為天刃山,高聳入雲。背靠大片山嶺,山中草木旺盛異常,常有兇猛野獸出沒,蛇蟲之流,更是多不勝數。尋常人等,多不願意深入其中。當初老王爺下葬時,特意在山中開闢了一條山道,多年來王府始終有人定期維護,才不至於被新生草木所淹沒。
安王帶著曲迷心一路往上,途中沉默寡言。
行了許久之後,安王已經開始喘息了,看著仍舊一眼望不到盡頭道路,曲迷心做正準備問他是不是要停下來休息一下,便見他忽然一個轉身拐進了旁邊的密林中。
“哎,等等我!”曲迷心忙喊道,生怕把人跟丟了,要是在這裡迷了路,她可就真慘了。
走在前面的安王聽到她的聲音,身體一僵,而後立在原地回身看她,“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之後便一直保持著跟曲迷心相差不過三步的距離,直到走到老王爺墓前。
那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向外伸展出去的平臺,視線開闊。一座孤墳一塊墓碑,便是連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都比不過,葬下的卻是一個為王朝立下赫赫戰功的王爺。
安王先是清理了墳上新長出的野草,之後一一擺下酒水貢品,而後燃香虔誠跪拜,“祖父,孫兒來看您老人家了。”
曲迷心上前去上了一炷香,“晚輩曲迷心,是遂寧的朋友,今日與他一道來看望您老人家。”
安王坐在老王爺的墓碑旁說了許多話,而後拿起酒罈子喝起酒來,後來漸漸開始於曲迷心說起老王爺生平。
說老王爺戎馬一生,老年得子最後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說他生前守護者北地一方平安,死後亦不能放心,特意讓人將他葬在此處,向著邊境的方向,就這樣遠遠看著那方土地。
他說了許多許多,漸漸有了醉意,最後抱著酒罈子沉沉睡去。
曲迷心就坐在斷崖旁的樹上,對著天上一彎冷月,將蟲笛湊至唇邊,吹起了安魂曲。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下了天刃山,策馬回程。安王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回到王府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啟程回臨安。一行人離開王府出了韶州城,卻在城門外停下,曲迷心坐在馬車裡,聽到安王與人交談。
“遂寧啊,阿堯這個孩子就拜託你多加照顧了。”
“先生大可放心,我會好生照顧陸師弟的。”
曲迷心撩起車窗簾子看去,便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帶著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少年,站在馬車前與安王交談。
第42章
即便認不出臉,只看那圈眼熟的紗布,曲迷心也知道那個少年就是陸堯。但是吧,這廝不是住在貧民窟裡充當著窮人奮發向上最佳典範嗎,為什麼能跟安王扯上關係了?而且還叫他陸師弟?
等兩方人寒暄完了,隊伍繼續啟程。走了一段路離開韶州城地界之後,曲迷心撩開馬車簾子,讓王小二趕著馬車追上前面安王的車,在兩輛馬車持平的時候,直接跳上了安王的車。
聽到靠近的車輪滾動發出的聲響時,安王便問了外面是何情況,得知曲迷心的車追上來了,車伕詢問是否要停下等待,安王略一思索便否定了。在他看來,曲迷心既然選擇追上來,估計就是不想拖下隊伍的行程。
安王也知道她身手了得,但是看到她從快速行駛的馬車上跳過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替她擔心。見她安然無恙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曲姑娘,這是有何事?”他問道。
曲迷心鑽進馬車車廂裡,在他對面盤腿坐下,順手抓了旁邊放著的點心喂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問道,“你怎麼會認識陸堯啊?”
安王聽她這麼問,不由得有些疑惑,“曲姑娘也認識陸師弟?如何能認出他來?”他確定方才談話時,並未提起陸堯的名字,而他也記得,曲迷心不認人的事。
曲迷心回道,“之前福清樓那場大火順手救了他一次,之後偶遇了幾次,也不算認識。我剛才看到他頭上那圈紗布,才認出人來的。”
安王聽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原來如此。”
曲迷心又問,“說說唄,你怎麼會認識陸堯?怎麼看他家跟王府也扯不上關係啊。”
安王解釋道,“淵閣先生乃當世大儒,才學淵博,我幼時拜入先生名下,為其弟子。陸堯是先生新收的關門弟子,也就是我的師弟。鄉試已過,師弟取得解元,明年開春便要參加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