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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幾年,曹大官人花了點銀錢,捐了個歙州防禦使的職司,搖身一變,成了防禦相公。如今,他老人家就成了“曹防禦”,而他渾家孫氏則成了“孫老安人”。
不過,這孩子卻有一樣毛病:從小專愛舞槍弄棒,厭惡詩書文章,接連打跑了幾名館師之後,再也沒有誰敢上他們家當西席了。
老防禦和老安人夫妻倆實在沒有辦法可想,再加上如今曹家的生意規模變大以後,老防禦經常要在外地辦事,對兒子的管教上也就顯得有心無力了。因此上,老夫妻二人也就只好由著孩子的性情了,只盼有一天他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了。
於是乎,這位曹小官人便似解了套了犀牛一般,四出呼朋喚友,打架嬉鬧,漸漸便成了這一帶壞孩子的“老大”。他手下最“得力”的兩位便是“老二”朱松和“老三”馬富貴。而這老三,便是前文提到了“三哥”。
誰知就在夫妻倆開始放棄對這位逐年長大的兒子習文的要求的時候,事情忽地開始有了轉機。
就在一年前,在經歷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病之後,從死神家中做客回來的曹小官人居然來了個大變樣。原本生硬剛直的舌頭居然變得柔軟滑溜起來,說起那甜言蜜語來,哄得孫老安人那嘴巴這一年就沒有安穩地合嚴實過。不過,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就是這孩子經過這場大病,居然忘記了以前的不少事情。但這老夫妻倆已經不在乎兒子大進步中的那麼點小小瑕疵了。
更令老防禦夫婦更為高興的是,小官人居然主動提出延館受教,雖然由於年紀已經大了,經義上進步不大,但幾個月下來,小官人的成語用得居然是分毫不錯,有時候甚至能吟出一些連西席老學究也歎為觀止的詩詞來,老人家經常感嘆道:“真是天縱奇才啊,就是可惜浪子回頭太晚了!”。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曹小官人又開始和以前那群狐朋狗友廝混在一起。但令老安稍稍心安的是,最近,兒子打架鬥毆的事情雖然偶有發生,但比起以前來卻顯得微不足道了,而且每次兒子都是站在佔便宜的一方,雖然屢屢破財消災,但也是苦在臉面,樂在心頭了。而且,兒子這一年來迷上了蹴鞠,對於鬥狠之事漸漸沒有那麼上心了,倒是組織那群“好朋友”成立了一個圓社,叫做“通天社”,在城隍廟外闢地為場。大家經常在那裡聚集蹴鞠,倒也熱鬧。
曹端給社員們定的唯一一條規矩便是:每次蹴鞠,絕不能遲到,到了點卯時間未見人到,便要在“文罰”或“武罰”兩種罰法中自選一項了。社員們在多次見識了這變態的處罰方式之後,一個個都變得無比老實,絕少有遲到之事發生。
這曹端對於蹴鞠似乎有著異乎尋常的天分,那球到了他的腳下,就像是用鰾膠粘在他的鞋邊一般,任別人怎麼追搶,也是萬難將其搶走。因此,社員們對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般般滋味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第2章 文罰?武罰?
對於馬富貴的馬屁,曹端老實不客氣地領受了。不過,他還是拍了拍馬富貴發達的胸肌,說道:“老三啊,不錯嘛,我的精神你已經領會了那麼百分之一了,很有進步啊,就是這成語嘛,你還得多練練,有空的時候,多向你二哥請教一下,他作為本縣去年唯一一名舉人,別的什麼,那肚子裡壞――墨水還是一些的。”
馬富貴連忙唯唯受教。心下暗喜:“今天真是運氣大好啊,剛才那一頓馬屁拍的值啊。人家人前拍一百句又怎能比得上我人後拍一句呢?看大哥這樣子,不正是‘龍顏大悅’嗎?”
不想,他的興奮之火剛剛點燃,迎面就潑來了一大桶涼水。曹端微笑地看著他,忽又說道:“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是遲到了啊。你覺得――”
馬富貴臉色大變,豎起大拇指說道:“老大不愧是老大,我拍了這麼多的馬屁都不能收買您老人家,正所謂‘威武不能彎,富貴不能短,美女不能亂。’佩服,佩服!小弟認罰,就武罰吧,不必選了!”
曹端笑道:“好,看在你認錯態度還算不錯的份上,就三十個俯臥撐吧!”
馬富貴二話不說,立即趴下,做起俯臥撐來。他一邊做,一邊還暗自慶幸:“看來這‘馬屁神功’還是起到作用了,平日遲到都是五十個,今天三十個。嗯,以後我還得多練練,萬一哪一天達到了大哥那樣吃人不必吐骨頭,調戲小娘子不必花銀錢的境界就賺大發了!”
“你是不是在想,大哥我也吃你的馬屁,以後多練練說不定可以矇混過關啊?”曹端爬到供桌之上坐下,一邊從供桌上抓起一個蘋果開始大嚼,嘴裡含混不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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