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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怕火!”曹端和那藍衣男子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同樣的資訊。
兩人同時大吼一聲,向前衝去。此時的大蟲滿心只有逃離大火的心思,已經完全心慌意亂了,竟然沒有采取任何攻勢和守勢,只是一味向前竄去。才向前幾步,曹端的大腿已經踹至,那老虎被踢得身子歪了一歪,後退一步。它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藍衣男子的鐵拳已經砸到,正巧砸在那大蟲的脖頸之上,它被打得再次跌倒。
那大蟲受到重創,有些頭暈眼花,但身後的燥熱還是逼得它鼓起勁來,努力向前衝去。曹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往前一揮,正好打在正在燃燒的門板上,那門板本就早已被燒得搖搖欲墜,被石頭擊中,立時向前散落,激起一陣更大的火光。
第34章 孫二孃(加更)
“不要!”。一個無比淒厲的喊聲遠遠傳來。
一切都已經晚了,剛才還很攝人心魄的虎嘯聲變得越來越淒厲,聽得眾人有些惻然。
一個紅影跑了過來,直向那燃燒著的火焰奔去。看她那動作,顯然是想把那猛虎從烈焰之中救起來,但她沒有成功,事實上,也不可能成功。大蟲的嘯聲越來越弱,終於沒有了聲息。
看著二丫那瘋狂的動作,曹端心生不忍,雖然她剛剛差點致自己於死命,但對一個女子,曹端還是很難狠下心來。尤其是,這女子如今還是這番半死不活的悽婉欲絕的樣子。
“看來老子還真是太過憐香惜玉了。要是一個男子想殺了我還要吃了我,老子不殺了他吃――額,餵狗吃了他才怪呢!”曹端一邊想著,一邊將眼神瞥向那藍衣男子。
那藍衣男子顯然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心情,竟對曹端露出一副的表情,將手一攤。
“哼!不用勞煩你們了,你們這些臭男人,沒有一個是好貨,殺人越貨,什麼惡事做不出來?還要在哪裡假惺惺的!”二丫那地獄一般陰森的聲音傳來。
她整了整衣衫,忽地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猛地縱身跳入了火海。
曹端連忙伸出手來,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卻見她這一跳,頓時將整個房屋都撞塌了,繞燒著的木屑四處紛飛,木板全部轟然倒下,火花比起方才那隻大蟲被陷進去的時候又不知大了多少。
曹端聽著大火裡面悽婉的聲音,有些黯然地搖了搖頭,暗忖道:“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父親被殺,房子被燒沒有表現出一點悲憤之情,卻為一隻畜生而殉死。不過,這也可見這父親是一位什麼樣的父親!”
那邊那藍衣男子見了,向曹端道:“兄臺不用奇怪,若我是這個女子的話,也不會為了她那個禽獸父親之死而悲傷的。”
曹端忽地想起了方才孫大對自己說的話,不由吃了一驚,道:“難道方才孫大說的是真的,他們父女――”
那藍衣男子說道:“沒錯,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可恨之人又何嘗沒有可憐之處呢?就好比這二丫――”
曹端點了點頭,他忽地又笑道:“這位兄臺,還沒有請教尊諱上下呢,我們這樣兄臺來兄臺去的,多不好啊!”
那藍衣男子知道曹端乃是故意轉移話題,不願再談及這個難受的話題,微微一笑道:“小生姓。武名植,草字田嶺,河北清和縣人氏。兄臺你呢?”
曹端見這麼個粗壯漢子自稱“小生”一時有些不適應,愣了一下,聞言忙道:“啊,小弟姓曹名端,歙州婺源人氏。”
兩個人攀了一陣交情,曹端才知道自己真的大大看走了眼,這人竟然還是一個和朱松一般的舉人。他一向奉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精神,一邊四處遊歷,一邊攻書,居然事半功倍,考場得意。
今年年初,他和住在杭州的弟弟一起過完元宵之後便啟程前往京城趕考,不想竟在這裡遭遇了孫家父女。好在他武功頗為高強,而孫氏父女又以為他中藥之後失去了反抗之力,這才逃脫樊籠。不過,雖然逃得性命,還是被孫大擊成重傷。好在他在外遊歷日久,對於草藥還知道一些,在山中休養了好些天,這才漸漸痊癒了。
痊癒之後,他便一隻隱匿在這附近,調查這對父女的情狀。這一調查,他不由嚇了一跳,原來,這對父女竟是將借宿的路人殺死賣肉的。人在他們眼裡不是人,而叫做“兩腳羊”,老的男子叫做“饒把火”,婦人稱作“不羨羊”,少年男子呼為“和骨爛”,自己吃不完的肉,他們便運到集市上賣了,就說是野獸肉,賣價也就幾十文錢一斤。由於本鄉人少有來板栗坡的,他們殺的基本都是外鄉人,並沒有引起官府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