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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慈祥的一個老人家啊。就這麼去了,一句遺言都沒有來得及留下。武松心中愧疚不已,雖然方甫並不是他害死的,但畢竟是他護送進京的,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就是這種滋味了。
如果僅僅是一路同行的交情,本也沒有什麼,問題是武松覺得自己受了方甫這雙“安眠襪”,就是受了他的一大恩惠。事實上,這半個月來,他睡覺果真是安穩多了,非但沒有噩夢纏身,反經常做些美夢,比如說大哥高中狀元之類。他覺得這些都是敗“安眠襪”所賜,都是敗方甫所賜。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一個人若是真的心情敗壞,換一雙襪子根本是沒用的,世上並沒有一雙襪子是管人的心情的。他最近之所以睡的香,沒有什麼煩擾只不過是因為他本人本就是一個達觀的人,雖在禁錮之中,逐步適應之後也就隨遇而安了。換言之,他之所以做美夢,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的功勞,和“安眠襪”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十五天了,正好是半月之期,武松覺得自己這雙襪子是應該洗一洗了,他從來沒有想象過一雙襪子竟能在腳上連續穿了半個月而臭味不揚,方甫說這雙襪子上塗有特殊藥汁他是相信的。
將這雙襪子脫下來洗過之後,武松把它晾在了門口的繩子上。但隨即,他又轉念一想:“還是找個穩妥的所在為好,這襪子畢竟是方先生的遺物,日後若是有緣得見他老人家的家人,還要找機會歸還為是。就是再也無緣得見他的家人,這襪子如此珍貴,隨便曬在這裡若是被風吹走了也是一個大損失呢!”
他這麼想著,取了襪子重新入屋,用棍子隨便搭了個架,將襪子掛在這架子上這才算略略放心了。
這時,忽聽門外喚道:“武二郎!”武松連忙答應一聲迎著出去了。
來者就是那個李侍衛,名叫李德的。他自從那日受了方甫的藥之後,竟然感覺體力倏忽充沛起來,不僅白日值班遊刃有餘,到了晚上行房也是大殺東西,好不痛快。自從那時候,他就決定好好結交一下方甫。
當然,方甫畢竟是上頭明言要看住的人,明著結交是不能的,若是和他成了好朋友,萬一哪天他倒了大黴,被皇上宰了,自己豈不是也跟著倒黴!於是,他想了一個迂迴的辦法,結交武松。
武松這個人雖然也是上頭讓自己監視的,但其實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方甫!從這點上來說,武松得罪上頭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況且,武松這小子這種外圍的不受重用的侍衛就是想得罪皇上什麼的,也沒有什麼機會啊!
於是,李德就開始對武松噓寒問暖起來,平日裡一些禁忌的話題也開始說開了。武松自然也樂得和他結交,至少如今人身自由已經好很多的,不復剛進宮那會子如廁也有人跟著的那種憋屈感覺。
今天是武松的洗沐之日,不過,他並沒有出宮的自由,事實上,他出了這院子是哪裡也不能去,所以仍舊留在自己院中,好在都這麼長時間了,他也適應了,就把這院子當作整個世界唄。
不過,李德的到來武松還是很高興的,他知道現在是換班時間,李德換了班下來就要回家了,宮裡是不能多待的。而李德能抽出這麼點時間來看自己,武松還是很感動的,在年輕的他看來,李德這個人還是很義氣的,不枉自己把他當朋友。
李德笑道:“你小子今天竟然洗沐,羨慕你啊,又得一日悠閒!”
武松笑道:“有什麼好羨慕的,我洗沐之日也不過是周圍這三丈之地可以遊蕩,和值班又有什麼不同,倒是李大哥你即便是值班也能四處走動,那才值得羨慕呢!”
李德笑笑,忽地低聲說道:“我看你最近氣色很不錯啊,怎麼,那個‘安眠襪’真的如此神奇不成?”
武松聽他提及“安眠襪”,不由又想起方甫,心下一陣黯然,道:“這物事倒是一件好物事呢!只不過物是人非――”
“噓!”李德連忙緊張地拉住武松,四周看看,這才輕聲說道:“這種話,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說為好,小心你吃飯的傢伙!”沉默了半晌,他忽地又說道:“今天已經是第十五天了吧,我記得!”
武松自然知道他所謂“第十五天”是指的從那日得到方甫的“安眠襪”開始的。當下笑道:“你記得倒是很清楚,一點也沒錯,今天正是第十五天!”
李德“哦”了一聲,不經意地說道:“我自從上次得了那些藥之後,感覺身子好了不少呢,你怎麼樣?”他其實剛才已經得到了武松的肯定回答,武松既然說這“安眠襪”是好物事,意思自然就是很有效果了,但是他好像對這種含混的回答並不滿意,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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