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容想讓她猜一猜。
說時遲那時快,管十一娘重重在兩人之間一拍那案桌:“這是魚子!西海寒水的大魚子!”翟容和秦嫣齊齊嚇了一跳。
秦嫣發現冷落了管娘子,臉上發紅:“多謝娘子送飯。”
翟容看秦嫣窘迫地不敢吃飯了,對管娘子道:“十一娘,我陪她吃飯就是了。你先歇息去。”
陪?!你咋不直接餵飯給她吃?管十一娘恨不能仰天長嘯:“奴下還要等著拿食盒回庖房。”
翟容說:“我等會兒順路送過去。你先歇息去吧。”
管十一娘冷然以對,氣呼呼退出了屋子。
翟容給秦嫣把另兩層食盒都開啟,下面一層是白米和粟米並蒸的米飯,還有一碗用湯模子印成雙錢狀的‘漢宮棋’面片。秦嫣將尖尖的烏牙著指向另一張碟子裡的豬肉丸子“西江料”。
翟容則拈起糯米粉混著酒釀、蜂蜜揉成薄片,晾乾油炸的“見風消”零嘴兒,鬆鬆脆脆的吃了好幾片。
自入了敦煌,秦嫣難得吃肉。也就大澤邊被翟容餵了幾串烤肉而已。此刻吃著這些飯菜,覺得分外鮮美。
吃了丸子之後又被那一碟子六個的小餃子給吸引了,各色不同的皮子,形狀又捏摺得很是可愛,不覺多看了幾眼。
翟容直接從裡面拿走一個綠色的小餃子,道:“梅子餃子,我最喜歡的。”
秦嫣吃了好幾日唐國的飯菜,也不如今日這裡的菜好吃。平民食物之粗糙,與這種豪奢家庭的食物,實在不是一個世間之物。她本以“欲擒故縱”之計,吃得儘量嫻靜一些,免得自己吃相難看,招翟容恥笑。眼見著翟容在漫不經心蠶食掉她的美餐,心中幽憤不已。她連忙換了戰術,目光如閃電,下箸如暴雨,風捲殘雲一般將個食盒裡的盤盤碟碟迅速吃了個精光。
翟容看得雙目睜圓,終於體會到,大澤邊姑娘偷吃那些肉串,實在是口下留情了又留情。她剛為了父親和情郎哭過,又能如此好胃口……真是身心強健啊!
抹盡油嘴,秦嫣將食盒收拾好:“二郎主你知道庖房在哪裡?”
翟容拿過那食盒,又拽她的袖子:“走,帶你看一樣好東西去!”
夜幕已然降臨,遠處“鬱遠堂”上還在傳來絃樂之聲。翟家的酒宴依然在進行著,有人喝醉小睡之後,重新加入宴席。也有人醉而扶歸,踉蹌而去。
翟容帶著秦嫣先去了庖房,是個高大寬敞的硃色欄杆敞屋。房樑上懸掛著風乾的燻雞燻肉,高腳桌案邊,爐灶龐大,呼呼地向外噴著鮮紅的火苗。上面有四個大小不同的蒸籠依然在煮著酒席上的一道道佳餚。
將食盒託給了此處的一名燒火奴,翟容帶她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夜晚有巡園的奴僕,園子比杏香園要大很多,遇上了翟容都會給他行禮。秦嫣隨著他來到一處名為“殿湫簃”的小庭院內。此處方圓半畝多一些,前面是一片瓦片嵌花的青石地面,東側有個天然小泉,泉上立個半亭,泉水汩汩,綠樹如蔭。背面則是個門朝南開的三開間小屋。只消將那小庭院一鎖便是個獨立的小院落。
秦嫣一走入裡邊,便聞到一股腥臊的味道。
略走幾步便看到那房屋門口攔著鐵柵欄,走近一看,昏暗的夜色下,屋子裡走來走去一頭雪白的大狼。
“雪奴!”翟容伸手進那鐵柵欄,那白狼便立時走過來,如同馴養的家犬一般將毛茸茸的頭,頂在翟容的手心中。一雙在夜晚中泛著綠芒的眼睛,警惕地盯著秦嫣看。
“這是我朋友,”翟容輕柔撫摸著那白狼的頭部,“你們認識一下。”
秦嫣自然是不怕狼的,遂在翟容身邊蹲下身子,那狼感覺到了她的侵近,脖子上的毛支稜起來,猛沉威脅地發出一聲低吼,齜牙撥出一口濃重的腐肉之氣。秦嫣頗感興趣地看著那狼雪白的毛色:“如何會有這般毛色的狼?”
“可能是得了什麼病。”翟容一邊繼續按揉著雪奴的頭和頸讓它放鬆警惕,一邊跟秦嫣說話。
秦嫣觀察著那狼,嘴角的皮肉有些鬆弛了,道:“它年齡很大了吧?你一直將它養在府中?”
翟容搖頭:“我七歲養它的,養了兩年放回北山。這次我回來,在城外遇到它。”
“啊,這麼久還能記著人”秦嫣端詳著那狼在翟容手下安撫的模樣,狼眼已經因為適應了秦嫣的存在,而微微眯了起來,享受著主人的撫摸。
翟容告訴她:“別看它年紀大,它一定曾經在族群裡非常厲害。白色皮毛的動物不容易隱蔽身形,一旦受傷血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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