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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不由心頭一堵:不是兩人私底下不單獨見面的嗎?這深夜夜奔,還如此衣衫一言難盡,算什麼?
麴鴻都看到翟容,臉上先是露出微微一怔的表情,很快便從落柯身後跨前一步:“定和?我知道你是定和!”
落柯見到翟容,也大驚失色。
他也不曾在光亮下,見過駙馬的真實長相,只是偶然在寢宮暗處掃到幾眼。他只知道,這位偽駙馬,比他所扮演的張定和要年輕不少。至於眉高眼低,就不甚清楚了。
這幾年,落柯跟著駙馬學過不少東西。一看到主人暴露了,他做出了及時的反應。
他在公主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手中掌風一扇,麴鴻都柔荑持著的燭臺,燈火晃了兩晃,就滅了。嫋嫋青煙飄散。
落柯收功放掌,只覺得背後彷彿被人兜頭倒下一盆冰水,束手站立著。這些年駙馬另有身份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一直懂得替主人掩飾。今日出了這種意外……他的脊背上冷透……冷透了……主人不會要他了……
側廊中重新陷入黑暗之中,麴鴻都也兀然停住撲向翟容的腳步。
上方的隔窗處,有淡淡的月光照進來。眾人都只能看見對方一個個模糊的黑影。
翟容意識到自己沒有以膠皮與脂粉塗臉,被麴鴻都和落柯都看到了。他眸中如冷劍一般刺向落柯。落柯黑暗中低頭,一聲也不敢言語。他只是想將麴鴻都先帶到這二進的走廊中,然後敲門通報的。沒想到,主人自己會如此毫無掩飾,便大喇喇地走出來。
落柯方才演完皮影戲,聽出主人有些異樣,他不動聲色地出去了,內心卻焦灼不安。可是又不敢隨意進去詢問。
正好在這時,麴鴻都公主氣色沒了氣色,滿臉淚水來找祁雲殿。說是小王子突然昏厥,明成宮的太醫束手無策,她想起駙馬宮中常年備藥,且都是珍奇藥材。而且前一陣子,還有一位來自中原的妙手常駐祁雲殿,便匆匆忙忙過來求醫。
落柯護主心切,正要找個理由去主人寢宮中,探查一番。看看可有什麼人對主人不利。見麴鴻都公主滿臉悲慼,便私自做主將她帶到二進走廊,本來想著藉故進去通報一下。誰知道,陰差陽錯,主人居然就這樣走了出來。
翟容問:“公主來此處,有何緊急之事?”
麴鴻都站立在隔窗下,白色紗綢裙衫在長廊隔窗斜入的月光下,輕輕飄動。她道:“駙馬,智勝得了急症……”
“太醫呢?”翟容打斷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寢宮中住著一位國手道長……”麴鴻都感覺到了他的逼人語氣,生怕他將自己的話語再次打斷,連忙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翟容側目:“那位道長並非專門懸壺濟世之人,這種事情要看他心境如何。”他話語一轉,“不過,我可以給你一點安神養氣的藥物,你還是要倚重高昌國的太醫為上。”他對落柯道:“落柯!”
落柯渾身一抖,自己今日闖了大禍,臉上露出誠惶誠恐的模樣。翟容告訴他從何處取藥之後,落柯就過去了。
落柯一離開,靜謐的寢宮側道上就剩下了三個人。秦嫣看著那高昌公主嬌喘微/微,烏鬢淺散,一身合體而飄逸的留仙長裙,手持沒了火光的燭燈,姿態優美地立在過道上。她覺得不舒服,雙手從後面抄住翟容的腰身,將頭貼在他的背上。
翟容感受到了她的貼身。他輕輕低下頭,稍微回了一點身。若若這個舉動提醒了他,他重新回過頭對著麴鴻都道:“公主,這位是我娘子。”
麴鴻都手中的燭臺彷彿抖動了一下:“你……你娘子……不是……”
翟容反手將秦嫣推進寢宮中,道:“落柯馬上過來了,你拿了藥就回鳳嘉宮去。”自己也隨之跟著進了殿室,黑檀宮門哐啷一聲關住。
門一關上,翟容靠在門口喘氣,秦嫣鬆開手:“你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翟容道,“躺一會兒就行了。”方才雖然幾個人都說話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穩,可是每個人心中的衝擊絕對不會少。翟容覺得自己一陣陣難受。走到臥榻上,自己躺下來。
秦嫣跟過去:“你怎麼了?”
“……”翟容彎著腰,不想說話。
秦嫣回身點了個青銅錯銀的夔形小燭臺,將燈光挪到他的面前。褪去了方才被她搓揉出來的血色,他的臉上顯得尤其蒼白。他橫臥在金繞銀盤的卷枝牡丹紋樣墊褥上,整個人都好似很無力的樣子。
“很難受嗎?”
“有時候緊張了會有點。”翟容說,“你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