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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微蹙,漸漸地,悠悠轉醒。
劉莫寒從懷中拿出錦帕,遞給軍臣:“殿下,這是蕭逸之給公主的。”
軍臣接過,看見錦帕上的老鼠與花貓,反轉看到背面的血書,眉目一凜:“上面寫著什麼?”他會說一點漢語,卻完全看不懂漢字。
“正面的繡圖上的字是:笑一笑,悲不來;笑一笑,淚莫掉;笑一笑,少年帥,笑一笑,女兒妙。背面的字是:生之所願,兩心相依;心之所念,白首不離。不絕,不棄!”
軍臣的手猛地一抖,眼中透出比初冬更重的寒意。
劉莫寒看向他:“這錦帕要給公主嗎?”
月桐在轉醒時又喃喃地輕喚了聲:“逸郎。”
軍臣凝視月桐片刻,他拿著錦帕的手緊了緊,再緩緩地鬆開,把錦帕還給劉莫寒,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給她!”
月桐睜開雙眼,迷糊地看了看眼前的面孔,熟悉卻又遙遠。
“月桐。”林士德輕喚,憐惜地道:“你怎麼那麼愛和閻王爺鬥。再這樣下去,閻王爺怕是會親自上來抓你了。”
月桐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林士德笑了笑:“怎麼,不認識我了?”
月桐猛地捉住他的手腕,斷斷續續地道:“你,你被,捉了,為,什麼?”
林士德笑嘆:“我又不是美人,誰會捉我?我是特地來看你這傻丫頭。看你,讓多少人心疼。”
月桐顫抖地問:“逸郎,逸郎還活著嗎?”
“他還活著,他會活下去。你也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月桐淚水洶湧而下:“真的?你沒騙我?”
“傻丫頭,逸之,你哥哥和哲安都好好的活著。這麼難得來世上走一回,他們又怎會輕易言死?你也一樣,好好活下去。”
劉莫寒步上前,把錦帕放入月桐手中:“這是蕭逸之給你的。”
月桐顫抖地開啟,看了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語:“不絕,不棄。不絕,不棄,逸郎,逸郎……”
軍臣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離去。劉莫寒悄然跟上。一陣寒風吹來,為兩人憔悴的臉龐新增一份冷意。
“你之前和我提過幾次,搶她人容易,奪她心卻很難。我一直以為沒放在心上。現在,我得到她的人,她的心我卻……表弟,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人心一向是世上最難求之物。你可以逼她下跪,可以逼她哀求,只是越是逼迫,她的心只會離得越遠。漢人有一句話叫水滴石穿。公主此刻對殿下的心恐怕比盤石更硬。若殿下是真的在乎她的心,就一定要付出如水般的耐性與柔情。”
軍臣想問什麼,卻又欲言又止,他猶豫了半晌,低聲問道:“蕭逸之到底做了什麼,讓月桐死心塌地?”
劉莫寒淡然道:“殿下若想與蕭逸之所做之事相比,恐怕有先天不利。匈奴滅了月氏,蕭逸之卻為公主而相助昭武昊楓復建大月氏。”
軍臣面容繃起。
“在長安,大漢太子曾逼迫蕭逸之放棄迎娶公主。蕭逸之情願放棄鳴月莊五十年的基業也不妥協。”
軍臣震撼地看向劉莫寒。
“無論蕭逸之曾為公主做過什麼,皆已過去。此時公主已在殿下身邊,殿下的用心,假以時日,公主必然會明瞭。”
軍臣漠然地站立片刻,眼中浮起決然:“蕭逸之可以為她放棄鳴月莊,我卻可以給她一個天下。”
………
在林士德的照料下,月桐的高燒漸退,慢慢可以開始喝些米湯,羊奶。為了不刺激月桐,林士德請軍臣不要前來看望,至少不要在月桐醒時前來。胡耶聽聞此言,怒目想要訓斥時,軍臣攔下了他,轉身離帳。此後的日子,軍臣真的只是在夜深月桐入睡後才前來,靜靜地坐在榻邊凝視著她。她臉上的指印漸漸變淡消失,重現她碧玉無瑕的面容。軍臣時而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臉頰,輕柔得似浮雲。
深秋漸漸變成了寒冬。月桐在榻上躺了足足一個月,而這個月裡,王庭變天了。
月桐坐在榻上,桑苗喂她喝藥。月桐問:“這幾天外面怎麼那麼吵?”
“單于三日前去世了,殿下正式繼位,所有王爺,貴族都來了王庭拜見新單于。”
月桐怔怔地呢喃:“老上死了?”她一直以為老上死時會是她人生最痛快的一天。此時,她一點爽快的感覺都沒有,只有淡淡的,卻無邊的淒涼。
白雁按捺不住興奮地道:“單于竟然沒有冊封呼衍妃為閼氏,而把閼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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