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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高的瞭望臺能讓自己看到千里之外的長安?她深深一嘆,凝望地上的小老鼠,拿出白玉簫,吹奏而起。
“公主娘娘,你為什麼要畫老鼠?”瞭望臺下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瞪著亮晶晶的眼望著月桐。
月桐向下看,桑苗和白雁正向小女孩和她身旁的兩位貴夫人行禮:“奴婢拜見芝右賢妃,雅右妃,雪公主。”
雪公主稚聲問:“公主娘娘,我可以畫只貓嗎?”
月桐笑道:“好!”
雪公主在小老鼠後面畫了只貓後,興奮地又問:“公主娘娘,我可以上瞭望臺嗎?”
月桐搖頭:“不行,你太小,爬不上來。”
“那,我叫父王揹我上去。”
月桐怔了怔,忙道:“別!小茹,你背小公主上來吧!”
之後每天,雪公主和兩位妃子都會來到瞭望臺前。雪公主一天畫花貓,一天畫老鼠,然後讓小茹揹她上瞭望臺聽月桐吹簫。每次雪公主在上面玩,兩位妃子就靜靜地在臺下等著。月桐下來後,向兩位道:“兩位娘娘若不嫌棄,請入帳喝杯馬奶酒暖暖身子。”
桑苗早已告知,兩位娘娘是蘭氏族人,也是親姐妹。姐姐叫蘭芝,妹妹叫蘭雅。雪公主是蘭芝的女兒,而蘭雅是幾個月前才嫁到王庭的。軍臣有三子五女,雪公主是最小的女兒。
“公主,我懷了身孕,不宜喝酒。”蘭雅向月桐行禮道。蘭雅衣著打扮很素淡,臉上幾乎沒有脂粉修飾,古胴色的肌膚亮澤通透,一雙明眸清徹如水,一如她的名字,是位清雅麗人
“恭喜!雅娘娘。”
“公主的簫音真美。我曾有幸聽先閼氏筠娘娘吹奏過一曲,公主的簫音與之相比,是各有千秋。”
“我只是吹來玩玩,不想和任何人相比。”
蘭雅道:“請問公主每日吹奏的那首是什麼曲子?”
“那首叫月兒謠。”
“我有學過七絃琴,如果公主不嫌棄,改日與公主合奏一曲月兒謠。”
月桐有些驚喜:“難得雅娘娘有興致,我當然歡迎。”
………
月桐躺在榻上,輕微的腳步聲又響起。她無奈地暗歎,轉身向內。
軍臣如常地坐在榻邊。他伸手輕輕撩起蓋在她臉上的髮絲,淡然微笑:“你還欠我兩首用青玉簫吹的曲子,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吹給我聽?”他像是在和她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月桐心頭一震:他今日怎麼說起話來?
“青玉簫上的筠字是先母的名字。這隻簫就叫‘筠簫’,是先母生前最鍾愛的簫。她曾說這簫的音色天下無雙,可以吹奏出天地間最美的曲子,她要我把‘筠簫’送給我最心愛的女子。那日在鳴沙山,你為我吹奏一曲後,我就知道,只有你才配得上吹奏這支簫。月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也可能很恨我。我願意等,等你相信我的心意,等你心甘情願地用‘筠簫’為我吹奏,等你明白我會比任何男人都更疼愛你,等你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他說得極真誠,其中透出了隱隱的乞求。
軍臣靜靜地坐著,月桐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恨他,是他硬生生地把自己與逸郎拆散,是他無情地□□自己。但此刻,她的心不知為何絞痛而起。是為自己而痛,還是痛他身為堂堂匈奴的君王卻如此卑遜地乞求。
不知過了多久,他站起,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在她耳畔低語:“早點睡吧!”
………
又是個陽光明媚的冬日,也是軍臣娶左賢妃的日子。月桐沒興趣知道他娶的是哪個王族的妃子,卻暗暗鬆了口氣。今夜是他與新妃子的成婚夜,晚上必不會再來。
月桐錯了,軍臣只是比平日來得晚了些。月桐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時,聽到腳步聲,急忙側身向內。軍臣坐在榻邊,凝視她半晌,悠悠道:“不是我想娶那麼多位妃子,而是不能不娶。每位妃子背後都代表著她的部族,王國。聯姻結盟,是身為單于的職責,我也是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雖然我有很多位夫人妃子,但我只會有唯一的一位閼氏。這位閼氏只會是你。閼氏之位會一直懸空,直到你答應。”
他輕柔的話如最沉重的磐石,猛地砸入月桐的心海,激起滔天巨浪。縱然她極力強壓,她的身子還是禁不住震動了一下。
軍臣看見了月桐身子的顫動,唇角微揚:“草原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你一定會慢慢喜歡上這裡。總有一天,你會願意永遠留在這,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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