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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後,給我留下四個字,糟,差,醜,俗。那可是我此生最大的羞辱。為了不讓他再小看我,我花了半年時間,拼命地去練習。他親自教我撫琴,寫字;我彈得差,寫得醜,他會不留情面地冷嘲熱諷。他越嘲笑我,我就越用功。這些就是我練了半年的字,沒想到他全部保留下來。”
劉啟目光中的驚訝漸漸凝結了。
“殿下不是說夫君每做一件事背後都有他的算計嗎?請殿下猜一猜夫君做的這些事又在算計著什麼?難道夫君能在四年前未卜先知,知道我哥哥會在三年後復國,然後不惜一切地討好我,為了能得到大月氏的生意?”
劉啟霎時怔怔無語。
“四年來,他明裡,暗裡為我做了許多許多。我知道他是在算計,算計著如何住進我的心裡。殿下可會願意付出這麼多,為了得一個女子的心?殿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無比。但我最想要的東西,卻殿下不能給的。生之所願,兩心相依;心之所念,白首不離。殿下,你可以做得到嗎?你可以今生今世只有我一人,帶我遊遍千山萬水嗎?”
劉啟嘴唇微張,翕合幾下,竟說不出話。
“在月氏草原,有一種鳥叫白靈,它是草原最能歌善舞的鳥,也是最愛自由飛翔的鳥。有人為了想把天籟之聲,美妙之舞據為己有,把它捉起來關在最精美的鳥籠裡,給它最好的食物。但白靈在籠子裡不但不再唱歌跳舞,還把身上的羽毛一根一根拔下,血流滿身,不久,就死在籠子裡。如果殿下硬要把我搶去,我的下場就如白靈鳥一般。殿下是想要一隻在天空翱翔,為殿下歡歌樂舞的白靈,還是要把它困在鳥籠裡鬱鬱而終?”
月桐堅定地看向他:“如果殿下非要以勾結匈奴的死罪置夫君於死地,我一定會隨夫君而去。就算不能與子偕老,也要死生契闊。”
“懇請殿下成全!”蕭逸之踏入房中,向劉啟重揖。
“逸哥哥!”月桐驚喜地喚起。
劉啟看了看兩人,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縱世上有千種風流,萬種旖旎,也抵不上彼此眼眸中的笑意。他心頭又羨又妒,百念交集。
月桐拉著蕭逸之,一起在劉啟面前跪下,兩人齊聲道:“懇求殿下成全!”
劉啟悠悠地看向院子中的鞦韆,過了半晌,淡然道:“你們大婚的賀禮我明日會送去鳴月莊,你們成婚之日,我不在長安,不能來喝喜酒了。”說完,緩緩地向院門走去。
月桐蹦了起來,欣喜若狂,大叫道:“謝殿下成全!”
劉啟微微止步,看了看柱子上的畫,會心一笑,走出了院子。
月桐摟住蕭逸之,喜極而泣:“太子同意我們的婚事了,他同意了!”
蕭逸之思緒翻騰,竟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他緊緊地把月桐擁入懷中。這柔軟的身子裡有一種執拗,折服了最尊貴的人,最高傲的心。
又是一輪圓月高掛的夜晚,蕭逸之和月桐手牽手,躺在桐院的屋頂上看著天上的銀光。
“你看,那是不是牛郎星?那顆一定是織女星。看你們倆那麼可憐,我來為你們畫一座鵲橋。”月桐說完,用手指畫了一個彎,把兩顆星連在一起。
蕭逸之笑著舉起手指:“那我就畫一個大屋子,讓他倆以後可以住在一起。”他又在兩顆星的中間加上許多點。
“你加那些點是什麼?”
蕭逸之看著她和悅地笑道:“是他們的小星星啊。住在一起自然就會有許多小星星。”
月桐臉泛霞紅,嬌嗟道:“你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腦袋一天到晚不知想多少壞東西。”
蕭逸之翻身,把月桐壓在身下,雙眸盡是狡獪的笑意:“你想知道我此時在想什麼壞東西嗎?”
月桐嬌瞪他,雙手用勁想把他推開。蕭逸之把她的雙手一壓,柔情地凝視她:“我在想讓在月亮上的親人們看見我們有多幸福。”
他柔軟的唇深深地印在她紅潤的唇上。一抹輕雲飄過,圓月的銀光彷彿變得異常柔和,好似父母溫柔的眼,透出的愉悅的笑。
☆、第77章 決裂
長安城大亂平息後,月桐又可以在藍天相伴下安心地刺繡。枕套已繡好,一隻歡笑的大花貓追逐一隻喜悅的小老鼠。小茹拿起枕套,竊笑道:“三年前看見小姐把四少爺畫成了只小老鼠讓我與劍書足足笑了一個月。就算是現在想起,還想笑。小姐那時候怎會有如此膽量?”
月桐笑得天經地義:“我是為了哄他開心,怎會不敢?”
小茹放下枕套,把大紅嫁衣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