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洐姿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律璟與侍衛迅速把幾十條蛇抓回竹籃。有幾位膽子小的妃子竟被嚇暈過去。月桐吩咐把她們送回帳去休息。
“別怕,蛇的毒牙都被拔走了,咬不了你們。”月桐看著滿帳驚慌失措的面孔,輕鬆道。
“閼氏真有雅興,一回王庭就玩起蛇來。”太后站在帳口,冷冰冰道。
月桐心中冷哼:終於來了。她堆起笑意向太后行禮:“太后金安。”
太后冷冷地哼了一聲,緩步入帳:“漢語有云,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閼氏平日嬌柔似水,清麗如仙,竟會玩弄起如此惡毒之物,真是讓本太后大開眼界。”
“臣妾並不想招惹這些惡毒之物,可這些惡毒之物卻毒害臣妾,臣妾若不把這些惡毒之物燉來吃,以儆效尤,恐怕後患無窮。其實,天大地大,各人各物均各有其路,何必苦苦相逼,讓人無路可走?這惡毒之物若不來招惹,臣妾自然樂於平靜地過日子。”月桐淡漠卻極為堅定地道。
太后陰冷一笑:“各人各物均各有其路?可惜,有些人,有些物本不該在這路上,擋了別人的路也不自知。”
月桐娥眉微蹙。
“先單于對擋路之人一向絕不手軟。可惜閼氏的父王不知先單于的脾性,若懂得讓道,也就不會被滅國慘死,連頭顱都保不住。”
月桐面容驟變,一雙碧眸湧起怒火,她右手手指的力度明顯加大,把蛇掐得舌頭直伸。
太后淡然微笑:“不過單于可是青出於藍。閼氏可知先單于把月氏王的頭顱帶回王庭後,正是單于提議把頭顱做成酒杯,讓先單于可以用來痛飲。”太后的眼眶中浮起陰霾的淺笑“當年先單于滅了月氏,月氏王子雖逃脫,他身邊的大將卻無一倖存。閼氏可知是單于派出右谷蠡王追殺月氏王子,把那大將,叫什麼哲康的,射成了刺蝟。”
心頭的刺痛把月桐眼中的火焰燒得更烈。她努力去淡忘匈奴滅月氏,殺爹孃的事實。盡力把軍臣從錐心的血腥中拉出來,把所有的錯都歸到老上一人身上。塵歸塵,土歸土後,老上會得到應得的報應。只有這樣她才能平和地面對軍臣。
月桐冷清地凝望太后。太后,她是最狠的狼,最毒的蛇,她要激起她心中對軍臣的憤恨?她偏不恨!
過了片刻,月桐臉色的慘白漸漸淡去,她的唇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臣妾在大漢雲中郡養病時,聽當地的百姓說道,單于下令禁止勾奴將士搶掠大漢,大漢的百姓自單于登基以來,就過上平安的日子。單于對大月氏的恩情就更不用說,不僅歸還四千月氏子民,更為元陵王送上重金用以興國。單于乃一國明君,胸懷天下。臣妾雖年輕,卻也明白往日的小是小非,又怎及此時的大義大愛。”
太后臉色驟然沉了沉,眼眸浮起絲絲驚訝:“閼氏如此年輕竟可深明大義,襟懷豁達,當真難得,難怪單于會如此寵愛。閼氏水靈剔透,總該明白有些路是不能走的。”
月桐淡淡一笑:“太后恐怕不知臣妾當初逃出月氏時的驚險。臣妾被滿山士兵圍困,被逼得走投無路時,就跳下了山崖,跳出了一條水路活了下來。臣妾命中多災多難,被毒蛇咬過,被刺客追殺,中過劇毒,從條條絕路中闖出條條活路。不是臣妾不肯讓道,只是讓了道就再無路可走。臣妾就好遇山劈山,遇海填海。”
太后柳眉微蹙地凝望月桐。這個女子能夠擄獲軍臣的心,看來並不只是靠她一張絕美的臉蛋。
“朕的閼氏原來真愛遊山玩水,又劈山,又填海的。”軍臣悄然地站在帳門口。
已唱了半個時辰曲子的西祁妃立即跪在軍臣跟前,聲音沙啞地哭泣道:“單于,臣妾的嗓子好痛啊!”一張美靨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軍臣淡淡地掃視她一眼,看向月桐:“月兒還想聽曲子嗎?”
月桐看了看軍臣,秀眉輕挑,眼波似顰似嗔,隱隱透出挑釁之意:“臣妾還想聽,就怕單于捨不得。”
軍臣被她的目光撩撥得心頭髮癢:“那西祁妃就繼續吧!”
西祁妃霎時呆住,跪拉住軍臣的衣袍,啼泣著:“單于,臣妾的嗓子若傷了,就不能為單于唱曲子了。單于……”
軍臣冷視她一眼,重重一字:“唱!”及後跨步入帳。微弱的歌聲又響起,悽悽泣泣,一如她以後的人生。
軍臣走到月桐身旁,看見她手中的蛇,再看向太后:“太后今日怎麼有空閒來看閼氏?”
太后微笑道:“本後得知閼氏病癒歸來,自然要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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