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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
“我們?”月桐哽咽出兩個字。
“我不會讓你自己前去。”
“不行!你不能去,軍臣會……”
“我說過,我們以後再不分開。還記得快十年前,你在鳴月莊跳下冰湖嗎?從我跟隨你跳下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條心甘情願跳進你網裡的魚。你去哪,我就去哪!”
暖流從心底竄出,流淌在心間,溫暖了眼眸。月桐的淚眼輕輕一揚:“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
………
月桐哼著曲子陪孩子入睡,蕭逸之坐在榻旁,安靜地相伴。
孩子睡著了,月桐俯身在兩張小臉蛋上親了親。站起,拉著蕭逸之的手:“我想去看月亮。”
蕭逸之微笑地點頭:“想在哪看?”
兩人爬上了屋頂,初春的寒風吹來,月桐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蕭逸之把拿上來的貂皮披風覆在她身上。
月桐靠在蕭逸之懷中,把披風蓋在他身上。
“是下弦月。除了圓月,我最喜歡下弦月。”
“因為它像一艘小船?”
“嗯,像一艘可以劃去任何地方的小船。小時候,我總會想,如果坐上它,是不是天南地北,我都能劃去?”
蕭逸之輕笑:“我小時候只會想,為什麼天上有無數的星星,卻只有一個月亮?”
“你想出答案了嗎?”
“星星就像黎民百姓,月亮就如帝王。”
月桐噗嗤笑起:“果然是男人的腦子。”
蕭逸之輕吻她的臉頰:“你就是困不住的小妖精,總想著去玩。”
月桐抬首凝視他:“逸郎,如果我們去了王庭,回不來呢?”
“你是想說,你救了軍臣,他硬把你扣住,再下令把我殺了?”
月桐身子猛然一震。
蕭逸之環抱她:“那你還回去嗎?”
“逸郎,你別去!我回去,救了他,無論如何也會回來。”月桐乞求。
蕭逸之吻下她的唇:“你放心,他不會有機會困住你,他也殺不了我。”
月桐狐疑:“真的?”
“軍臣自知身上的毒難解,已把兵權交給了劉莫寒。劉莫寒承諾事後會讓我們離去。”
月桐恍然,枕在他懷中:“他就是一隻善良的狐狸。”
蕭逸之淡然一笑:“劉莫寒這麼做,為了軍臣,也是為了他自己。若軍臣一走,他就會當上攝政王,擁立祁信為單于。只是祁信年幼,劉莫寒又是半個漢人,軍玄要煽動其他王爺支援他奪位並不難。劉莫寒要應對叛變,恐怕獨力難支。”
月桐感嘆:“原來如此!”
“我要救軍臣,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自己。軍玄若真的當上了匈奴單于,天下恐怕難再太平。我養出一頭惡狼,這頭惡狼要撕咬我的同胞,我又怎麼能一走了之?我們只能回去,把軍臣救起,讓兩頭狼再鬥。”
月桐愣了半晌,唏噓一嘆:“如果他倆一直鬥下去,那大漢和大小月氏就會太平?”
“或許吧!人的命格都難以捉摸,更何況國運?既然誰也看不透命途,那就做讓我們心安理得的事。”
月桐枕在他懷中,輕聲呢喃:“心安理得!”
蕭逸之把她摟得更緊:“無論是躺在屋頂上看月亮,還是上月亮去看地上的人,和你一起,無怨無悔。”
──
單于王庭。
劉莫寒匆匆步入。軍臣虛弱地躺在榻上,蝶君坐在案几前,臉色慘白,正要用匕首割開手腕取血。劉莫寒一手拿走她的匕首:“娘娘,不需要了。”
劉莫寒向軍臣行禮:“單于,臣自作主張,離庭帶回了三人為單于醫治。”
月桐,蕭逸之和林士德步入時,軍臣渙散的眼神凝住了。
月桐急步向前:“單于!”
蝶君黯沉的雙眼閃出了淚光,哆嗦著:“你,你真的回來了……”
月桐拿過匕首割開手腕,任血滴落在碗裡,滴滴答答……
月桐把軍臣扶起,把碗放到他的唇邊:“單于,喝下吧!”
軍臣凝視她片刻,眼中有詫異,有欣喜,有酸楚,有哀痛。他緩緩地把血吞下,血的腥澀在口腔徘徊,慢慢地滑入胸腔,流入他的血裡,滲入他的肉裡,刻在他的骨裡。
──
月桐步入祁翰的帳中時,祁翰大呼一聲:“阿母!”撲入月桐的懷裡。他的大眼睛晃動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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