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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的眼睛落在那張紙上,其上血跡早已乾涸,帶的紙都皺了起來,字跡也頗潦草,像是趕時寫就,雖只有寥寥幾行,其間的迫切之意卻幾近溢位,越復看下去,越是讓人揪心。
殿中一分分沉寂了下去,良久,江涵手指一鬆,那張紙便飄飄忽忽落回了案上,嗓音卻沉的似要結冰:“司馬尹,他當真以為朕不敢動他。”
公侯之間勢力盤根錯節,同氣連枝,他們便有恃無恐了嗎。
成斐看著案上那封信,眼底墨色翻滾,忽而撩袍拜倒,閉眼沉聲:“臣請命領兵,前往開河,破此危機,還望皇上準允。”
江涵眸色一震,幾乎是本能的駁回了:“你可知道現下朝中公侯貴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若走了,安知他們會趁著這個空子對你做什麼?不可以。”
成斐的手觸著冰涼地磚:“臣知道,但請皇上聽臣一言,現下北境戰事危急,蘇將在湳城遲遲不歸,具體情境尚不得而知,司馬棄城擅撤;絕不能由其繼續擔任首將,帶累王軍,皇上若再行選將,少不得一番周章,可以現下情形,拖延一刻開河便有潰敗的可能,著實等不得,臣不敢自比張公,然若論謀策帷帳,臣卻還有幾分把握,願領軍令狀,還望皇上成全。”
成斐說完,緩緩睜開眼,懇切沉聲:“當然,臣也有私心,臣想,守著阿棠。”
江涵望著他,不知如何言語。
成斐說的沒錯,訊息來得猝然,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費心選將,於公於私,他都是最合適的人選,且只有他,能公私不誤。
可到底,成斐也只有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啊。
在京中,他還能以一頂數,可去了北境,這裡的事,便是真的不得不空下了。
朝中正在風雲湧動的當口,自己也已經應接不暇了。
良久,江涵艱難道:“成卿,你起來。”
案前渥丹的官服沒有動彈,像是定住了一般。
江涵閉眼,穩住紛亂的情緒,終於沉下聲音一字一句道:“好,朕現在就寫手諭,著你領八千騎兵,前往北境,接替司馬。”
成斐身形一頓,旋即再次俯身:“臣,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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