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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燻蒸,蘇閬雙眸有些迷離,雙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露在空氣中的鎖骨和周圍的肌膚也出了一層薄汗,隨著她的胸脯一起一伏,水光曖昧。
案前紅炭燒的噼啪一聲響,在靜謐的帳中顯得格外突兀清晰。
成斐眼底湧動的情緒艱難的斂了下去,手將她的衣襟重新攏回原處,把臉埋在了她柔軟的頸裡,聲音悶悶的,似在對她說,也像是告誡自己:“不,你的傷還沒好,仗還沒有打完,你我還未成親。”
蘇閬對男女之事並非一無所知,聽他這麼說,起伏不定的心神才慢慢穩住了。
方才被成斐吻的近乎情迷,腦子裡迷迷糊糊閃過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如果他真要,自己不會不給。
管他什麼死矩硬規,她也向來看不上,左右自己這輩子只認準成斐一個,決不會再有其他人,至於何時走到那一步,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只要是他。
可成斐沒有那麼做。
他舒一口氣,低頭親了親她的額,將她扶離了案邊。
蘇閬心裡繃緊的那根弦鬆弛下來,閉眼靠在了成斐的肩上:“那我等你帶我勝歸。”
。 。 。
陳狄兩軍的又一次開戰就在五日後。
蘇閬所住的地方離軍營次扎的地方不遠,隔著百丈虛空,她都能隱隱感覺到王軍主力兵馬踏出開河城門,聲浪襲地帶來的震顫。
此刻的成斐應當就在城牆上指揮作戰。
蘇閬不時望向窗外,透過窗欞紙可以看見院中樹枝被風吹得七零八落,無端添了許多悽愴,蘇閬蹙眉,轉回臉去不再看它,握著茶盞的手卻緩緩收緊了,茶水從騰騰直冒熱氣到冷卻冰涼,她都沒有押上半口。
開戰的鉦聲傳的很遠,順著凜冽朔風,刮進郡中每個引頸以待的百姓的耳朵裡。
蘇閬一整天都坐在窗下凝神聽著從城外交戰的動靜,時間一點點推移過去,從城牆外透過來的廝殺聲猶然未絕,卻有了漸遠之勢,反襯的陳軍這邊鼓聲都清晰了起來。
蘇閬察覺到這個變化,雖然緩慢,但還是鬆了口氣,方覺得喉嚨乾燥起來,欲飲口茶潤潤嗓子時,才發現盞中水面上已經結了一層深褐色的茶油,早就不能喝了。
兩軍真正交戰決勝負用不了多久,尤其是貼身肉搏的時候,真正耗時耗力的是戰前準備和戰術安排,這也是為什麼一個良將舉足輕重的原因,她相信成斐,只是他才接手軍中事務不久,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天色將沉,從晨光熹微到日落西山,怎麼也該結束了。
蘇閬坐不住,起身推開了窗牖,冷風呼的刮過來,撲到她臉上,幾乎就在同一刻,她隱隱聽到了遠處收兵的鳴金聲。
蘇閬緊攥的手指猛地鬆開。
戰鬥暫時結束,大軍陸續歸營,岑帆不顧疲累,連臉上濺染的血漬都來不及擦,興沖沖奔上城牆,氣喘吁吁地衝成斐拜倒:“大人,狄軍不敵後撤,這一仗我們贏了!”王軍先前被打壓了太多次,士氣消磨,今日膠著,雖是險勝,但已經足夠讓人振奮。
暮光攏上天際,隔著蒼茫大地,遠處硝煙未熄,連成肅殺蕭瑟的一片,成斐收回目光,轉身將他扶起,不顧岑帆受寵若驚的目光,微微笑道:“將士們辛苦,我現下便親去安頓,教頭起來罷。”
岑帆望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手上被他扶住的感覺好像還在,心中尊崇更甚,忙大步跟了上去。
夜色完全沉了下來,軍中因反敗為勝帶來的那股許久未有的昂然氣息猶然不歇,如同沸騰的開水在營帳間翻滾升騰,兵士們映著火光的臉上也精神了許多,岑帆受命前往帳中議事時不由心生感慨,人心就是這樣亦嬌亦悍,被失敗壓制折磨的久了,縱使會萎靡下去,只要給些實實在在的可以觸碰的希望,他們就能重新燃燒起來。
帳中燈架上燭火通明,將領們分坐左右,眼中皆熠熠,坐在案後便忍不住的摩拳擦掌,除了上首的成斐。
他的神色在外人看來出乎尋常的平靜,仍是平日裡那副沉穩平和的樣子,彷彿這場久違的勝利對他而言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眾人見他沉思不言,應是在考慮事情,也不敢輕易出聲,只能按捺著心情在座位上等著。
的確,這場戰役的結果早就在他意料之內,但重在一個險字。
他要做的並非大破敵軍,而是在鼓舞王軍士氣和讓敵人心有不甘之間達到一個平衡。
從今日的結果來看,成效正好。
成斐收回神思,才抬起眼來:“接下來的戰事,眾將可有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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