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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知道,開河是什麼地方嗎?”
第64章
“一旦開河失守; 北境邊郡被撕開這道口子,其他郡縣便再難保,狄軍就可以率兵直抵川城!”蘇閬怒目轉向司馬尹; “離京中還有多遠; 將軍自己掂量!”
她按劍上前一步,聲色俱厲:“何況北狄之殘虐眾人皆知; 前秦時便有教訓,陽山民眾一律被屠; 連婦孺老弱都不放過; 倘若王軍撤離; 你就不怕開河的百姓重蹈陽山覆轍?”
司馬尹身形一僵,卻又不能表現出被她壓下一頭去的樣子,梗著脖子抬起頭; 面如石色:“本將倒是希望副尉掂量清楚孰輕孰重,王軍才是保住整個北境的資本,現在最要緊的,是儘量減少王軍傷亡; 待蘇將回來,還怕沒有重振雄風之時麼?”
蘇閬心中冷笑,現下一口一個蘇將喊的好親切; 當初千方百計讓父親走的時候不是你了!
她狠狠舒出一口氣:“湳城開戰已有兩月,蘇將軍一定很快就能回來,二十日,再守二十日; 總可以罷?”
司馬尹的語氣此時倒不容置喙了起來:“你若有本事,便去和狄軍說,讓他們等到二十天後再交戰,若不能,就給本將回去!”
蘇閬身形頓住,似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輕笑一聲,涼聲悠悠的道:“說到底,你不過是怕下次戰敗,危及自己性命罷了,何必說出這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說辭來掩人耳目。”
話甫出口,直若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扯開,司馬尹臉色由青漸白,一瞬間變了好幾個色,正要發作,蘇閬已經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案前,一劍重重敲在案上:“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你這麼個就知道窩裡橫的慫貨將領,怪不得兵士們會跑那麼多!”
她心下涼極,已不對眼前這個人抱任何希望,驀地將長劍抽出,抬手一劍劈下,哐的一聲巨響,那長案從中間驟然斷裂,垮在地上,蘇閬倒退兩步,冷冷沉聲:“自今日起,蘇家軍與司馬將軍,著如此案,戰中死生,各不相干。”
她說完,不待司馬尹和帳中其他將領作何反應,提著劍轉身出了大帳,再不回顧。
帳外秋風獵獵,蘇閬從帳中出來,吹得人臉生疼。
她看了眼縮在帳外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逃兵,心下不由好笑,一劍挑落繩索,拋下一句:“歸隊吧。”
兩個士兵偷逃被捉,本以為肯定要掉腦袋了,卻見她滿面寒霜的鬆了自己的綁,不由呆呆停在那裡,沒敢動彈,蘇閬閉了閉眼,又重複了一遍:“歸隊吧,再過幾日…”
再過幾日,整個王軍都要逃了,還差這一天兩天,一個兩個麼?
她沒能再說下去,噌的將長劍插。入鞘中,往北口那邊去了。
枯黃秋草在腳下沙沙作響,蘇閬頭一次覺得覺得一段路原來可以這樣長,明明蘇家軍的旌旗就立在眼前,待走到下頭,卻感覺已經過了許久。
岑帆正好帶著巡兵從那裡經過,看見蘇閬來,在路邊行禮,卻聽她道:“去,把蘇家軍的將士們都召過來。”
岑帆立時領命去了,蘇閬反手將長劍別回腰間,拍了拍撐著那面大旗的竹竿,嘴角抿得更緊了。
不過多時,七百餘名兵士便列隊持槍小跑著集結到了她面前,蘇閬提了口氣,看向那些朝自己揚起的臉,心下寬慰了些許——不管什麼時候,蘇家軍的將士都是站的筆直的。
蘇閬挺起脖頸,將語調中的澀意壓了下去:“方才司馬尹在帳中召集各將議事,決定率軍,暫且撤出開河,退往川城。”
此話才落,原本肅靜的軍中立刻嘈雜起來。
“開什麼玩笑,這不等於是將開河拱手相讓麼?”
“咱們這幾仗受的氣還不夠?他可別是包子託生的罷!”
蘇閬明明白白從兵士們臉上看出了壓抑不住的怒氣,心中複雜難言,張開兩手做了個往下壓的姿勢,岑帆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副尉,不能走,若當真撤了,開河就真的保不住了!”
蘇閬沉聲道:“我知道,司馬要走,隨他去,他們只管走他們的,與咱無干。”
岑帆神色一凝,隱約猜出了幾分:“副尉的意思是?”
蘇閬眼中延上一層堅毅非常的神色,一字一句道:“我既然站在這,就不會讓出一寸地,除非我死了。”
她揚起臉:“大家的意思呢?”
眾兵士皆身著鎧甲,手持長。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映著白慘慘的日頭,直若一座座鋼鐵澆築成的雕塑。
然不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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