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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閬每每都被司馬尹下達的作戰策略氣的要吐血,每每都被以軍職過低為由擋在中軍帳外頭; 城外戰事吃緊,往西北的書信遞不出去; 亦無法通知蘇嵃; 看著陳軍士氣一分分低迷下去; 蘇閬心急如焚。
現下勉強還能和狄軍戰個平手,可在這樣下去,開河能不能守得住都成了兩說。
蘇閬能做的; 只有日日領兵操練,這也是唯一能讓她欣慰的事了。
原先派過來的五千兵士現下已經被帶的挺好,至少幾近達到了蘇家軍的標準,雖然戰鬥力還要差一截; 但至少軍心至堅,規矩至嚴,只要那份精氣神還在; 就總能讓人放心。
天氣慢慢轉涼,下過兩場雨後,北境已經起了寒風。
這日蘇閬從外頭巡視回來,去校場轉了一圈; 見眾兵士一如往常的操練著,心下微舒,預備回營時,卻被王軍中派來的一個士兵急急喚了去。
聽到的訊息叫她後腦勺一涼——北狄大行徵兵,現下已集齊兩萬大軍,正朝開河的方向洶洶而來。
陳軍與狄軍現在已是在苦苦僵持,若再加上兩萬,當真是要…她不敢想。
但她敢確定,倘若蘇嵃在,一定不會是這般境地。
司馬尹在帳中不住徘徊,眾軍官愁眉不展,蘇閬在末尾處站了一會兒,道:“為士氣考慮,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軍中將士們知道了。”
軍官們皆頷首表示贊同,司馬尹的腳步卻猛地頓住,濃眉皺起:“本將已經將此事傳令下去,這幾日守備加嚴,以防狄軍來犯,萬分不能懈怠。”
……
蘇閬一個沒忍住,眼刀便橫了在了他身上。
怠你個錘子!
司馬尹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情被士兵們知道了會對原本就已見萎靡之態的軍心造成什麼影響,瞧見下頭軍官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不悅的拉下臉:“怎麼,本將下令加嚴守軍,還錯了不成!”
蘇閬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心頭像是被一塊髒布堵住了似的,終於接受了朽木不可雕也的事實,只覺得多說一個字都是白費功夫,半晌冷笑兩聲,不管司馬尹轉過來的陰沉目光,撩帳而去。
果不其然,兩天後的一次大戰,陳軍敗績,倉皇撤回城中,折損兵士不下千數。
狄軍猶在外頭叫囂,大諷陳將懦弱無能,城頭守軍無不埋首,蘇閬才從戰中拼殺回來,臉上還掛著血,看見陳軍這副模樣,不由心下涼怒:“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敗了一次,怎地就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守軍握著長戈,投在城牆上的影子微微晃動,周圍一絲風也沒有。
蘇閬狠狠呼吸了一口,掃一眼站在射程之外扯著嗓子叫的敵軍,從守兵別後的箭筒裡抽出一支利矢,腕子在空中劃了個弧,便狠狠擲了過去,利箭衝破長空,嗖然朝正中喊的最歡的一個疾射而去,噗的一聲,分毫不差的從他口中沒入,透出後頸,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滿頸是血的歪倒在地,狄軍叫囂的聲音霎時小了些。
蘇閬心知戰後他們亦疲憊,不會在此時反攻,怎麼也得撈條命來回回本兒,心中又氣守軍頹唐,才擲了方才那一箭。
她轉首,將長髮盡數甩到背後,衝幾個愕然看向自己的守兵一揚下巴:“既然是堂堂男兒,那就拿出男兒該有的樣子讓我瞧,非要照他們所說,畏頭縮腦像個老翁,就舒服了麼!”
言罷轉身大步下了城牆。
幾個守兵面面相覷,誰都知道,蘇閬是個年僅十七的姑娘。
她尚且如此,自己幾個大男人,緣何就輸了她去?
守兵們望著城下,眼神漸漸堅定起來,握緊了手中長戈。
蘇閬一路走到營中,取水將戰中濺在臉上的血珠洗乾淨,繼續往校場而去,身後響起一陣撲稜稜的聲音,須臾,灰鴿追上來,停到了她肩上。
蘇閬轉臉,與它四目相對,灰鴿烏溜溜的眼睛瞧著她,不諳世事的眨了眨。
要是你知道前往湳城的路就好了,可惜只會京中開河兩邊跑。
蘇閬想著,摸摸它的小腦袋,嘆了口氣。
岑帆見她過來,跑過去相迎,看見那隻鴿子,兩眼冒光的往上一湊:“副尉,它又帶來什麼好訊息了沒?”
上次這小傢伙一來,糧草的問題就解決了。
蘇閬被他的樣子逗笑了,片刻搖頭絕情道:“沒有,練你的槍去。”
岑帆不知從哪來的膽子,賴著沒走:“副尉副尉,鴿子那頭兒到底是誰?”每次它來,蘇閬就能笑的多些,他直覺,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