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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去裡面說吧,我著人備壺熱茶。”蘇城突然拉住她,笑嘻嘻道:“有吃的沒,一路趕過來,怪餓的。”
蘇閬道:“現下應當才開始做,我去讓她們把阿斐帶來的那尾魚燉了,你先吃些點心墊墊。”
兩個侍女手腳麻利,蘇城才吃了幾塊甜芋糕,飯菜便送了上來,倒也簡單,不過一尾清燉鯽魚,一盤炒菘,幾碗粟米粥,對在湳城每天吃糙糧的蘇城而言卻無異於開了牙祭,看向鯽魚的眼睛都要冒光,蘇閬甚體貼的把盛魚的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自己去夾菜,還沒送到嘴邊,一筷子魚肉便送到了自己跟前。
成斐收回手,溫聲道:“先吃這個,白菘是乾菜,空腹吃下去不好消化。”
蘇閬衝他一笑,順從的接了,眼中柔軟意味不言而喻。
這還是自己之前的那個妹妹嗎?
蘇城默然看著成斐給蘇閬夾菜,突然覺得有些惆悵。
也不知道府裡那個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唔,府裡沒人管著也不缺吃喝,說不定已經把自己喂成了個皮球。
蘇城想象了一下蕎蕎胖成圓臉的模樣,唇角摁忍不住往上一勾。
應當更可愛些,捏起來也更軟些。
。 。 。
陳義落葬的第二天,蕎蕎親自將一川送回了泓學院,好生囑咐了幾句,又向掌事道:“若還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勞煩您告我一聲,我再接他回去。”
一川眨巴著眼睛,拽了拽蕎蕎的袖角:“姐姐,我沒事了,你不用記掛。”
蕎蕎一笑,俯身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川乖,進去吧。”
一川點頭,邁著小步進了院門,前幾日天色一直不好,今天才放晴,午時將至,日頭已然升的很高,在一川腳邊投下小小的一團影子,跟著他慢慢遠了,蕎蕎一直目送他進去,直到拐過彎,再看不見,才轉過身去,緩緩吐出一口氣。
。 。 。
沒有,還是沒有。
被褥下,抽屜裡,甚至床板的夾縫,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都翻遍了,仍然找不到那兩頁紙。
若非實在尋不到下落,誰還願意繼續住在這個死過人的屋子裡!
張承允一拳錘在架子上,神情懊喪,慢慢坐了地面,扶住了額。
再這樣下去,他只怕真的會發瘋。
才吃過中飯,眾弟子都在午休,房間裡又只有他一個人,半點聲音也沒有,靜謐的可怕。
沉寂間,房門突然發出一陣長長的吱呀一聲響,外頭冷風透進來,吹到了張承允的後頸上,又輕又涼,像一個人趴在他後頸吹氣,張承允一個激靈,猛地彈起身回過頭:“誰?”
一眼望去,只有兩扇被推開的門,門縫裡透出來的景色空空洞洞,什麼人也沒有。
脊背開始透出冷汗時,門邊響起一聲糯糯的童音:“承允哥哥。”
張承允呼吸一滯,順著聲音來源低下頭,才看見一川和另一個書童拿著灑掃的工具站在門裡,詫異道:“一川?你何時回的?來這裡做什麼,不害怕了嗎?”
一川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瞧著他,細細答道:“今天才回來,蕎姐姐說,陳義哥哥的死和一川沒有關係,而且,入、入土為安,要不是冤死的鬼魂,不會找人來報仇的,陳義哥哥是失足落水,學院裡的人說已經請了僧人給他超度,小川就不怕了,今天這裡正好輪到小川灑掃,就來了。”
張承允盯著他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稍稍安心,卻又被他認認真真的一番話說的無端心裡發毛,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虛虛一笑:“嗯,小川把案上廢紙收拾出去,硯臺涮一涮便可。”
一川嗯了兩聲,回身去了。
張承允見兩個書童都背對著自己,身子一傾,便靠到了書架上,整個人的力氣都卸在了上面。
焦灼閉目間,小臂上突然傳來一陣細小而尖銳的刺痛之感,張承允皺眉,又是這種感覺。
昨晚在成斐書房中給集稿做注時,磨墨的指肚上也有這種感覺。
他本沒工夫去考慮這個,此次的痛感卻沒有像先前那樣轉瞬即逝,反而愈加刺疼起來,像一簇針尖在面板上輕輕連續的扎,張承允抬手,一把撩開袖子,目光落到手臂內側,一定。
小臂上的皮肉表面不知何時起了兩個小紅點,周圍的面板也有些灼燙之感,指肚覆上,微微發熱。
被針扎的感覺就是從紅點哪裡傳來的。
被蚊蟲咬了?
不對,寒冬臘月,哪來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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