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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踱到案前:“就這些?”
成斐站在座椅旁,眉目清朗:“衛大夫遵上盡忠,只是免不了日夜操勞,休養幾日也是應該的。”
江涵一時結舌,舉起一根手指頭,須臾指著他道:“就你眼毒。”成斐含笑,溫然不語。
江涵甩袖回到案後坐下。朝臣都動起手來了,固然丟人了些,然則一能試探大臣們的偏向,二能名正言順的去查,且動靜鬧得大,即便戚覃要拉著太后給他施壓,也不能說什麼。
他抬首看著他:“朕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成斐應聲:“誰?”江涵手指嗒的往案角一敲:“佐樞長,封策。”
小皇帝旨意下的很利索,衛大夫踹完李均,扔了朝靴,痛痛快快去閉門思過了,至於別的處罰,聖上英明的表示,將事情查清楚再說。
衛大夫將門出身人高力大,李均卻肥腸滿肚大腹便便,雖是一腳換一腳,實則誰吃虧?反正他覺得不是自己。
蘇嵃斷言,衛老爺子是最能得罪人,也最不怕得罪人的官。
在一旁聽老爹絮叨的蘇閬肅然起敬,看向衛凌的眼神裡還多了幾分惋惜,蘇嵃默默然,心道姓衛的年輕時也是個貧嘴,嘴上卻說:“阿凌亦很有幾分你爹的風骨,是個是非分明的孩子。”
衛凌推辭著不敢當,看向蘇閬時眉梢卻歡快的揚了揚。
蘇閬回以鼓勵性的一笑,轉身看看暮色將沉的黃昏,起身道:“爹,我該出門了。”
。 。 。
那日後她復去了幾趟華月樓,所幸有再碰到過無賴,卻也沒再見到成斐。
蘇閬坐在雅間裡冷眼看疆外舞姬又去尋了哪幾個男子,哪些是喬裝過卻熟悉重複的臉,鼻樑高挺或眼窩深邃,喝著茶水一一將他們記在腦子裡,回府後對著佐樞暗中送來的畫像用筆蘸了硃砂將其勾出來,實在很簡單很輕鬆。
那些出現在樓中或繪在畫上的臉孔,她每天都要在腦子裡過一遍,興味索然——雖則有的很是方正英俊,她卻覺得沒有一個人長得比成斐順眼。
去年在沙場時可沒見這樣,管他對著自己的是蘇家軍還是敵軍,醜俊高矮在她眼裡都跟會走道兒的高粱杆子無甚區別。
真是見了鬼了。
此種詭異的感覺一直持續到秋獮圍獵的前一天。
秋獮圍獵自上古便有,大陳立國後也傳承了下來,既是皇室官宦們的娛樂活動,也是利用騎射狩獵檢閱軍隊之機。
衛老爺子還在誠心思過,是以只有衛凌前往,他覺得一個人路上無趣,遂與蘇家人說定一起去京郊獵場,一大早便往蘇府趕來。
一路上晨露沾身,終於到得將軍府大門,才下馬落地靠在馬身上喘口氣,便聽見門後傳來小姑娘銀鈴兒似的聲音,緊緊袖口扎著的帶子抬起頭,目光觸及到手持馬鞭走出來的女子,眼睛先直了直。
蘇閬身著一襲青色騎裝,長髮以銀冠束起,眉眼清凌,真真乾淨英氣…顏如舜華。
衛凌有些出神,緩緩直起了身子。
蘇閬徑直向前,蕎蕎倒是跟在她身後不斷碎碎念,哄孩子似的:“小姐雖然都上過戰場了,但還是要小心,弓箭不長眼的,萬一射在身上怎麼辦?”
蘇閬轉身啪的扶住她的肩膀:“好好我知道了!從昨晚就開始唸叨,”她彎了彎唇角,“讓我給你帶什麼,想好了沒?”
“啊對,”蕎蕎神色一跳,右手去掰左手手指頭:“三隻山雞,兩隻兔子…再加一領白狐皮就差不多啦。”
蘇閬乾脆答應:“嗯,我走啦。”說著朝路上牽著馬過來的小廝招了招手,欲下臺階,抬頭方看見神遊天外的衛凌,旋即喊了他一聲,“衛凌兄,來的這樣早。”
衛凌恍然回神,訕訕笑道:“才來沒多久,蘇伯和阿城呢?”
蘇閬將馬鞭折起,在掌心上敲了敲:“唔,應當很快就到了,我們等片刻吧。”說著就要下階上馬,胳膊卻被蕎蕎一把拽住:“哎小姐。”
蘇閬轉臉:“嗯?”蕎蕎看一眼她除卻銀冠毫無其他配飾的頭髮,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支小小的海棠步搖,不由分說給她簪進了髮間,捉住她的肩細細瞧了瞧,滿足的笑了:“這樣就柔和多了嘛。”
蘇閬失笑:“圍獵又不是去選美,戴這個幹嘛?”
“小姐別摘!”蕎蕎瞪大眼,“我專門託人給小姐打的哩,小姐戴著它,就像我跟著你去了一樣。”
蘇閬隨手撥了撥步搖上垂下來的一點銀色流蘇,笑了笑:“不摘,你好好看家吧。”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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