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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塊山藥。”
已然走出門外的成斐回過頭,似笑非笑看了衛凌一眼,目光轉向戚葭,和聲道:“戚小姐以後走路,只看前頭總是不夠,且注意腳下才是。可還好?沒摔傷吧?”
戚葭面上一瞬間紅白交錯,手上忙忙撿起簪子將散發理好了,勉強一笑:“勞公子掛懷,沒事。”
成斐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戚葭心下突然冒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小酸泡,方才成斐幾句話,雖是溫然的口吻,卻像根銀針似的,把那些水泡一個個挑開了,又澀又疼,心下不由羞怒不已,也不管院中尚未離開的公子們對她如何關切,在下人們的攙扶下匆匆往府門去了。
許多公子原本就為著戚葭才磨磨唧唧沒離開,沒成想鬧了這麼一出,哄得一下全散了個乾淨,唯餘衛府的下人和堂中站著的三個人。
蘇閬瞅一眼衛凌的袖口,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那廂若無其事地掏出沾著糖漬的帕子扔給一旁侍女:“拿去丟了。”說著轉身向她,“阿棠,時辰尚早,我帶你去後院散散心如何?”
好好的壽宴上險些鬧毀容,蘇閬心裡也不大痛快,遂道了聲好,一旁蘇二看向外頭,咳了兩聲:“我就不去了啊,你待會兒自己回去吧。”
蘇閬不明就裡:“二哥對自己認路的本事還挺有自信。”蘇二眼角抽了抽,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和蕎蕎一個樣呢。”言罷頭也不回的掂著扇子走了。
衛府規制不俗,後院亦大,小橋流水假山回亭一應俱全,才到院中,便聽到了橋下潺潺的流水聲。
蘇閬隨衛凌經過蜿蜒石子路,停住了步子,眸子被前面景色映的亮了亮。
入眼處一片染了胭脂的雪,暮風吹過,海棠花濃。
衛凌上前,與她比肩而立,笑問:“前些日子我找人把它們一棵棵移到這裡的,挺費工夫,不過看著倒養眼,你可喜歡?”
蘇閬抬首看他,眼中滿是訝然的笑意,旋即跑到樹下,伸手攀了一根花枝,細細的瞧。
樹下姑娘半束的長髮被風撩起,好看的側顏浸在淡淡的暮色中,映著滿樹繁花,直若進了畫裡。衛凌微微出神,抬步朝她走了過去。
蘇閬鬆手,花枝順勢往上劃出一道弧線,彈落下幾片花瓣,飄到了她的長髮和衣領上。
衛凌愈加拔不出眼來。即使他時常見她在將軍府的樹下練劍——那景色亦美,然彼時不論她手中擒的是劍還是樹枝,總攜著凌厲的英氣,動作繁複乾脆,眉眼冷清。
他從未見過,如此詩情畫意的蘇閬。
滿蘊著詩畫美的姑娘轉過頭,衝他喚了一句:“衛凌——”
“你可真有錢,一棵棵移過來,御史大人沒抽你?我不信。”
姑娘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欽佩,走到他跟前抬手啪啪拍了拍他的肩:“衛伯最看不得人平日搞這些花頭,誰給你的勇氣虎嘴上拔毛?”
衛凌:“……”
他覺得自己此刻的面色一定是難以言喻的多彩斑斕。
這姑娘和話本子裡的詩意佳人,那是能搭邊的?衛凌突然反應過來,她方才攀花枝細瞧的舉動,很有可能只是在辨別這海棠的品種貴不貴。
他聽見自己艱難道:“阿棠。”
蘇閬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雙手叉腰:“嗯?”
難道,是他庸俗了?他一直覺得這姑娘和其他閨秀小姐們不一樣,可到頭來,自己卻用了討好一般閨秀的法子來討她歡心?
衛凌覺得自己悟了,之前犯的錯誤隨之成了浮雲。他將胳膊抱在胸前,昂然道:“沒事,本少是…想吃海棠果了,到時候結了果子醃漬好了,給你多送些。”
蘇閬望著他的眼睛中欽佩復多一分:“你果然很有錢。”方才她看了,自己眼前的海棠皆是名種中的名種,這傢伙居然說的跟栽大梨一樣。
衛凌呵呵笑了兩聲,一朵兩朵浮雲飄至心頭,教他直堵的慌。
蘇閬抬頭望了眼天色,複道:“時辰不早,我得先回去啦,衛少。”說著拔下發簪,將半束的長髮全部攏起,高高垂在腦後,笑著拍拍他的胳膊,而後轉身沿路大步離開。
。 。 。
蘇將軍向來是個閒不住的,在府中閒賦一個多月,終於待不下去,套上官服上朝去了。
家裡一時沒了大人管教,蘇二似一隻破了繭的馬蜂,耍的尤其脫,今早不知從哪裡整來一隻白鸚鵡,提籠架鳥的跑到蘇閬院子裡顯擺。
夏日裡太陽昇得早,卯時才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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