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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嵃按劍側身; 朝站在旁側的司馬尹道:“開河戰事既緩; 便依將軍所言,暫且由王軍鎮守,一切就交予將軍了。”
司馬尹拱手應過; 聲音略有傲然:“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負聖上所託。”
他故意加了“聖上”這兩個字,將蘇嵃略了過去。
蘇嵃壓根沒留意他話裡暗藏的意思,轉向臺下寒光熠熠的鱗比鐵甲; 昂聲道:“眾將士聽令,即刻出發,前往湳城。”
湳城位於開河之西; 相隔百里之距,先前戰火未延,陳狄兩軍主力皆牽制在開河西潼附近,因陳軍首戰告捷; 兩軍對峙暫養,都在等待時機,卻不知何時從湳城之北湧出了一股北狄兵力,湳城處在西北之壤,地僻且偏,且背靠連嶺,可以說北狄從此處攻城絕無任何長遠可見,是以動亂起初,眾將皆以為不過當地鄰城之爭,卻不想北狄攻勢益猛,且有愈演愈烈之勢,能作為援軍的最近兵力便是駐紮在開河的陳軍。
蘇嵃看過急傳的戰報,原本的打算是從王軍中抽出一萬兵力,劃為援兵,還未下達命令時,司徒尹卻站了出來,提議直接將先前與王軍同編的蘇家軍前往作戰。
一來蘇家軍自經百仗,作戰迅猛,可以速戰速決;而蘇家軍的八千兵士本就不與王軍同屬,直接劃出去做援,也省了重新編排的功夫。
蘇嵃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然此話亦有道理,且征戰多年,自己也並非不願給人留一線的人。
左右現下北狄那邊暫且不會發動新的攻勢,且暗中抽兵前往,以他對蘇家軍的瞭解,有信心來去無蹤,不被對方發覺。況且不過抽出八千蘇家軍,只要安排得當,也不會對整個陳軍造成多大影響。
蘇嵃思慮過後,應了司馬尹的要求,但為保穩妥,還是留了蘇家軍中的八百兵士交給蘇閬來帶,自己和蘇城只領七千前往湳城。
因不能擾動北狄,是以深夜行軍,並未整出多大的動靜,與司馬尹交代完後,父子倆便領兵出發了,蘇閬一人隨行,送至營外。
蘇城身著鐵甲,從馬上翻身躍下,抱著戰盔回身走到蘇閬近前,拍了拍她的肩:“阿棠,保重。”
蘇閬笑著抬手錘了他一下:“又不是不回…”才說了幾個字,忽然察覺到此話不大吉利,趕緊改了口,“早些勝歸,我在這兒等著。”
蘇城揚眉一笑,折回馬背,蘇嵃朝馬下的蘇閬微微頷首,揚手一揮,月下寒甲長戈踏地的鈍鈍聲響便在暗夜裡行遠了。
空曠的野地裡只剩了蘇閬一個人,腳邊恰有條銀溪潺潺流過,倒映了一整泓朦朦朧朧的月光,她沿水走回去,隨意抬腳將藏在草叢裡的一枚石子踢到手中,一邊在手心掂著一邊回了營地。
營中篝火冉冉,蘇閬沒作停留,徑直去了蘇家軍平日裡負責把守的北口,那裡仍空蕩蕩的,夜風吹過,不時撩起沒有壓住的帳子,透出裡頭黑黢黢的一角,除了八百兵士中一隊負責巡守的人,幾乎每個營帳中都沒有掌燈——顯而易見,沒有新安排進來人。
蘇閬雙眉微擰,喚過一名夜巡計程車兵:“司馬將軍沒有把王軍裡的人調些過來?”
士兵搖頭,照實道:“將軍根本沒來過。”
蘇閬眸色微沉,轉身折去了中軍帳。
。 。 。
帳前左右兩架篝火點的比任何時候都旺,柴火在寂寂的夜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火光熊熊。
蘇閬還未進去,便隱約聽見了裡頭觥籌相撞的聲音。
她按著劍柄的手緊了緊,大步行至帳前,還未抬手,卻聞砰地一聲,兩隻長戈便交錯著擋在了她前面。
蘇閬抬眼,火光倒映在守帳計程車兵臉上,光影張揚。
“什麼意思?”她的嗓音不由有些發冷。
“將軍與軍師正在帳內議事,副尉不能進去。”
火光搖曳間,帳內幾下金屬交錯的叮鈴脆響,順著滑過的夜風飄了出來。
蘇閬手指緊緊壓在了腰間的長劍上:“勞煩通報一聲,我有要事求見,不容耽擱。”
左右守衛對視一眼,又轉回了臉,都沒有看她:“將軍命令,任何人無召不得入,副尉還是依著規矩自己求見罷。”
蘇閬眸間墨色漸深,映著篝火,迸出了些許凌冽的光。
半晌,她撩袍俯身,單膝及地,抱拳朝帳中垂目揚聲:“副尉蘇閬,求見司馬將軍。”
帳中隱隱交談的聲音停了下來。
夜風從耳邊刮過,裡頭沒有任何反應。
蘇閬閉了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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