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蕎蕎一嚇:“你不會把誰殺了吧?”
蘇城道:“怎會,不過傷了他的膝蓋,免得封了院,那小子也能順著牆爬出去多舌。”
蕎蕎方才鬆了口氣:“那奴婢去把公子的夜行衣燒了,免得留下什麼痕跡。”
蘇城點頭道:“阿棠呢,她還好麼?”
蕎蕎垂下眼睫:“說不上好與不好,睡起來,吃飯,練劍,和之前一樣,就是沒什麼話。”
蘇城停了一會兒,把帕子拋在案上:“我去看看。”
未及院門,樹下的剛勁破風聲便嗖然傳了過來,利刃掃過之處長枝飛晃,碎葉翻滾,招招凌厲,絲毫不掩其中殺氣,蘇城目光觸及到遠處翩飛的衣袂,不覺眸色微沉,她往常使劍,除卻在戰中,從不曾有這樣濃重的殺意。
似是察覺到有人踏入,蘇閬眼前明晃晃的刃尖在空中翻出一個劍花,隨著轉身,眼風掃過,劍柄竟直接脫了手,整個劍身劃破虛空,直接朝院門前的兩個人生生旋了過來。
二人身形頓時驚得定住,不待反應,卻見那柄長劍在空中劃了個圓弧,繞過他倆後背,又旋了回去,被蘇閬穩穩接在手裡。
蕎蕎見她走來,才回過神,脊背肌膚隱隱還留有劍尖相隔數寸旋過的涼意,不由打了個哆嗦,見她面龐上還掛著汗珠,忙掏出帕子遞了過去:“小姐,都兩個時辰了,歇會吧。”
蘇閬隨便揩了一把,神色間凜冽之意尚未褪去,衝蘇城一挑眉:“二哥,你覺得方才那一招過去,能殺多少人?”
蘇城心下微凜:“阿棠?”
蘇閬一笑:“我不過隨口問問。”
蘇城瞧她折身回去,劍風翻滾,手心兒裡不覺沁出了一層冷汗,悄聲囑咐蕎蕎:“這幾日看著她些,別出了事。”
蕎蕎眼中略有不安,依言點了點頭。
然則一連四五日過去,蘇閬並未有什麼異樣,除卻劍使練的一天比一天狠之外,甚至都很少出自己的院門。
封策時常來尋蘇嵃議事,這日從府中出去,徑直進了皇宮,江涵面前奏摺高磊,分成了三份擺在案邊,幾乎要把他擋住,周圍靜謐的很,不時可聞落筆沙沙聲。
封策走近參見,江涵才停了硃筆,道:“快免禮。”
封策起身,卻道了一句:“今日怎不見李中官。”
江涵將最後一份摺子往左邊那沓一撂:“宮裡新得了串金絲硨磲的佛珠,我方才命他給母后送過去。”
封策點頭,這才上前,道:“稟皇上,查到當年來陳中的那個多羅使者的訊息了。”
江涵長眸銳利一眯:“哦?跟著他一同出使的那些隨侍呢?”
“一併尋著,斷不敢漏。”
見他只是無聲頷首,封策又道:“皇上,可要屬下前往多羅要人?”
江涵眸色深沉,無指逐漸收緊,半晌,手中突然咔啪一聲,那根精雕的象牙筆桿竟被他生生拗斷了,一截刺入掌心,透出血來,封策一驚:“皇上……”
“不,再等幾天,還不是時候,你且先派人去,把那方子的用處查出來,另外,先皇和先太師病中用藥記檔,近身服侍的宮人,一併給朕查,查清了再做打算,”他咬著牙低低吩咐,卻突然站起身,眉間神色陰霾的可怕,似風雨欲來,切齒低吼,“朕真想,現在就殺了他!”
封策遽爾拜倒:“皇上,龍體為重!”
江涵閉眼,努力壓制住心中恨意,額角隱有青筋跳動,良久,才坐了回去,輕笑一聲:“成斐讓朕自己查出這件事來,未免太殘忍。”
封策話音膠著,不知該說什麼,殿中一時寂寂,江涵低低自語:“朕先前只以為他野心不足,當年卻也有鎮穩朝事的功勞,只是變政削權,不曾虧待了他,卻不想……是朕沒心肝!若沒有你們在,朕豈非已經成了一具傀儡?”
封策忙道:“容臣說一句不敬的話,若非皇上乃明哲之主,也沒有臣等報君之地。”
江涵沉默,須臾,道:“你起來。”
他攥住還在往外滲血的手:“放心,朕沉得住氣,已經到這地步,必要等把罪證蒐羅夠了,一次刨個乾淨。”
封策應了一聲是,見江涵目光把落在了案前那些奏摺上:“你可知這些是什麼?”
“成斐的案子一直沒有進展,朕嚴命朝臣各呈己見,全在這裡了,”他冷聲道,“朝中大臣的主意偏向,還從來沒有分的這樣清楚。”
“凡落井下石和含混推脫的,朕都列了一份名單出來,你拿去,先查前者,尤其和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