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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想來,她這樣義無反顧的追到陳國,其實跟她那個好爹爹鍥而不捨的催婚也有很大關係。
甚至於講,這簡直是自己往成斐跟前不斷露臉的一大動力,反正她現在想起之前畫師呈上來的畫像就想吐。
成斐現在已經成親了,再好她也總不能闖到人家家裡去搶人吧?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罷了。
柔伽看了眼手中捏著的馬奶糕,暗自忖度,其實京城還是自己很適合吃喝玩樂的,江涵又縱著她,簡直比之前在宮裡還樂呵。
她這樣想著,腦海中冷不丁就閃過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身子一抖,回憶起那日掉到湖裡的慘痛經歷,慌忙把那道影子趕了出去。真是魔怔了。
柔伽打定主意,把剩下的半塊糕塞進嘴裡,雄赳赳握拳,含含糊糊道:“好,本公主不回去了!找到合適的人再說。”
話音剛落,江涵的影子又闖了進來,她一怔,使勁兒晃了晃腦袋,直到再次驅逐成功,才一笑,抬起臉來,觸目光觸及到對面的人臉上覆著的面紗,伸手摸了摸,小心道:“阿顏,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
那天柔伽把她救回來,匆匆忙忙找到一家醫館時,她傷口的血已經流了滿手,大夫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才看見那道傷口有多猙獰。
刀尖在臉頰上劃出一道寸長的口子,因為是被扔擲過去的匕首中傷,有一處血肉都翻了出來,她只瞥了一眼,便嚇的轉過了頭,沒敢再看。
大夫處理傷口時神色很凝重,開藥時嗟嘆,即便傷口癒合,也會留下疤痕,這張臉算是毀了。
只是他說這話時,這個姑娘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悲傷,即便她若沒有這一劫,會是個非常好看的女子。
柔伽著人給她買了冥籬面紗,出來時問她家在哪裡,好送她回去,奈何她只是搖頭,再往下問,才道原本是名舞姬,後因鴇母逼她賣身,她不同意,才逃了出來,原本在小阿山有處簡陋房舍,也被追過來的人燒掉了。
柔伽聽得想掉眼淚,忍不住便動了惻隱之心,當即道:“你若無處可去,便跟著我吧,有我在,沒人敢動你的!”
她一怔,半晌才不可置信似的抬起頭來:“真的可以麼?”
見柔伽點頭,她恍然欣喜,忙斂裾下拜,磕頭道:“奴家多謝貴人大恩,願為奴為婢,侍奉貴人一生。”
柔伽見她這般,倒有點兒不好意思,忙拉她起來:“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冥籬下她的眼睫一眨,用帶了些微異域口音的話道:“阿顏。”
那日後,柔伽派去的人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別院,阿顏傷未好,又在臉上,無法以面示人,再者不是京中的人,沒有敕身,出入宮禁也是麻煩,便先尋了處離皇宮不遠的客棧,柔伽出手闊綽,直接付了半年的銀子,便讓阿顏先這麼住了下來,前幾日她鬧脾氣,也是跑來了這裡。
阿顏隔著輕紗撫了撫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勉強一笑,無奈道:“也就那樣子吧,能有今日,已是阿顏莫大的福分,公主不必掛懷。”
柔伽道:“也不一定就沒治了,宮裡許有祛疤的好藥,我叫人去給你尋一些,總有用的。”
阿顏聞言,慌忙道:“公主真的不必費心,這些時日我也想開了,不過一張臉面而已,懷璧其罪,若沒有它,許還不會受這些挫磨,何況,”她垂眼,輕輕道,“女為悅己者容,左右奴家想取悅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即便祛了傷疤,也沒什麼用。”
柔伽聽出了她話中傷感之意,飽含同情的惻隱之心又顫了顫。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薄命的女孩子啊,無家可歸被人逼良為娼不說,聽她方才的話,想是心上人還沒了,比起她來,自己簡直不要太幸運了。
柔伽眉心微蹙,嘆了口氣,突然就覺得心情沉重起來,站起身道:“你在這裡好好休養吧,我回去了。”
阿顏道了聲好,起身相送,到房門時,被柔伽擋了回去,自己下了樓。
柔伽才走出客棧,看見眼前之景,卻又後悔了。
天色已近黃昏,街上那恨不得長到天邊去的儀仗可算是全部走了過去,可前來看熱鬧的行人還未離開,仍在路邊嘖嘖回味方才的盛景,偌大一條洛長街擠擠挨挨,柔伽才下臺階,便陷進了人潮裡。
幸而行人已經逐漸散開,還算走的動,柔伽也沒管默默跟在她身後的暗衛,順著路往前走,人頭攢動間,身後突然傳來直呼其名的一聲:“柔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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