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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幾乎被翻了個面,只差書童們所住的房間了。
一個夫子看了眼不遠處睜大眼睛躲在迴廊裡的書童,忍不住對封策道:“大人,這裡不過是小孩子住的地方,旁人都未進來過,不會有什麼,大人可否……”封策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話:“在下只知奉命辦事,任何一處都不許遺落,夫子把孩子帶走便是。”
夫子搖頭嘆了口氣,上前把書童們哄到一邊去了,身後響起封策向其餘衛吏的命令:“我自己進去,你們在此處守著。”緊接著吱呀一聲,房門被關嚴。
日頭漸漸升了起來,眾生皆聚在院門後的空地上,人群中不斷溢位幾聲惶惑的猜測議論,私語間,遠處一陣齊整的腳步踏地聲由遠至近,佐樞的人已經搜撿完,列隊出來了。
眾生靜立,等著他們走過,封策大步過去,卻突然在一個學生跟前停下,盯了他一眼:“你便是張承允?”
清瘦的身影微微一凜,依禮作揖:“晚生是。”
封策目光如刀,打量片刻,冷笑道:“原來他竟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說完轉身,朝院卿拱手道一聲得罪,帶著衛吏離開了。
院卿忙道不敢,直到佐樞的人盡數走光,才抬起頭,面露惑然之色。
好生奇怪,這樣大的陣仗,一番查抄下來,他們竟沒有帶走任何人,也並未搜出多少東西。
衛吏們手上除了官刀,什麼都沒有。
只有為首的封策手裡托出來一奩帶鎖銅匣,卻也從未有人見過。
他轉頭,掃了一眼身後圍在一起的學生,正準備吩咐他們會課房,人群裡忽而冒出不明就裡的一聲疑問:“大人,學院為何會被搜撿,可是出了什麼事?”
有一個領頭,其餘人也紛紛附和起來,又有一生疑惑道:“對了,院丞大人呢?休沐已過,大人今日怎麼沒來?”
第93章
往日下了朝; 即便禮部事忙,成斐也都會準時來院中處理案牘,連軸轉的時候也不忘來看看; 今日出了鬧了這樣大的動靜; 半天過去,怎也沒見到人?
院卿雙眉一簇; 他自然知曉成斐被停職關押的事,可憑成斐在院裡的聲望; 若告予學生們知道; 難免不會引起恐慌。
他斟酌片刻; 道:“院丞他近日朝事……”‘甚忙’二字尚未出口,身前有個身影突然拜倒,打斷他的話; 哀哀呼道:“學生有罪,老師未能來院中,蓋因學生之故。”
眾人的目光驟然循聲望去,集中在伏在地上的張承允身上; 院卿面色微變,忙出聲想要阻止:“你……”
“是學生在老師書房中發現了前朝反賊文章和老師親筆題注,心中惶惑不安; 上告了襄南侯,才至老師停職,事關朝事安危,學生怯懦; 不敢不報,學生有罪!”他急急出聲,不帶任何停頓,說完,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身後眾生先是片刻的沉寂,而後徹底炸開了鍋。
私藏反文,怪不得!可是,怎麼會?
眾人騷亂愈發厲害,眼看就要壓不下去,院卿沉了臉色,嚴厲道:“噤聲!此事尚未有定論,院丞只是暫且停職,聖命定狀之前,便是莫須有之名!”他揚手指向人群,“你們當中,也有不少是院丞己資襄學,院丞其人如何,有口皆碑,本官願意作保,他絕不會做出悖逆之事,真相調查清楚之前,本官不允許有人在院中胡亂議論!”
院卿垂目掃了一眼張承允,冷冷沉聲:“既進了院中,將來都是要入朝為官的人,朝事確鑿複雜岨深,但也別忘了本心才好。”他說完,吩咐夫子帶眾生回課房,轉身離開。
人聲逐漸消弭了下去,跟隨夫子回課的路上,有一生忽而道:“承允兄好沉的心思,事發至今,竟瞞的一點不透,便是大人有嫌疑,也虧得你如此大義滅親。”
張承允面色驟然青白:“你……”
“何況我也覺得大人不會沾惹這般行當,暗中告予襄南候這種事,虧你還是大人唯一的門生,反正換了我,決計做不出來!”後頭突然有人截住他的話,上前一步,斜擦著張承允的肩便走了過去,撞的他險些一個趔趄,掩在袖中的手也狠狠攥緊了。
。 。 。
院中響起幾聲清脆婉轉的鶯啼,阿桃軟聲叫著朝半空中那兩點嫩黃跑跳過去,肉爪飛撲在窗扇上,撲嗒一聲輕響,房中溫軟被衾窸窣兩下,伸出了一隻手。
蘇閬從被中懶懶翻了個身,被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得眉尖顰蹙,抬手搭在額上,睜開了眼。
什麼時候了?
她還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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