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頁)
悔,多麼的痛……關秀荷,我後來真的有去找過你。為何上天對我這樣不公,偏叫我頻頻比別人慢了一步解釋……”
空曠的窄巷裡無人,只一顆老樹在陰風下西索搖曳,那風聲吹動了情裕,梅孝廷睇著秀荷胸前的起伏,忽而便隔著衣裳揉捻下去。
他竟不諳那個中的溫柔,手上的力道並不知輕重。清削的下頜抵著她的鎖骨啃…咬,生澀的動作只把她迫得呼吸不能。
可他此刻言辭痛切,又知否當日她在疤臉的老窩中如何掙扎?後來每逢夜半驚醒,便總是那腌臢迫近的一幕。疤臉咧著黃牙訕笑:“那張家女婿可說了,你可是他們春溪鎮上第一美人,還會含是嚒?來人,看老子今天怎麼硬塞她!”
天曉得那一瞬間她有多麼不可置信,不信那面冷心善的昔日少年,他竟將她那樣赤落落的出賣。
“啪——”眼見得那俊秀的臉龐越發往下,秀荷費力勻開手臂,脆生生打了梅孝廷一巴掌。
“夠了!梅孝廷你太不堪,你還嫌害我的不夠多?不要次次總與我馬後炮,我也會聽得很膩。”口中叱他,眼眶亦紅,掙開他淡香的懷抱,背過身子就走。
竟打得這樣乾脆,臉頰火辣辣的燒灼,忽而一縷溼鹹溢下,嘴角便滲開了紅。
好狠的心吶,打完了就走。
梅孝廷玩味地抹了把臉,驀地從身後反握住秀荷的手腕。從袖中掏出一枚首飾,幽幽笑著道:“所以說……我總是明白得太晚。那麼你把這個收下吧,從前你總是喜歡玉飾,我那時不曉得母親的和我的原不一樣,竟把她的偷來送給你,叫你蒙了羞。今後你把這新的戴上吧,然後我的遺憾便也能了了。”
是一枚鑲粉晶的金鍊子,底下墜著荷葉型香囊,一縷淡淡的幽香在空氣中彌散,只把人催生出慵懶。梅孝廷說這是專專叫人在京城中定製的,那荷葉香囊裡裝得乃是西域的上等香料,經年香氣不褪,他只捨得送給她一人。
秀荷卻不要。“我也不缺首飾。說來也是我自己固執,半年的工錢撐死不過十幾兩銀子,爭這一口氣做什麼?你再要鬧下去,大不了我也不幹了。”說著把那香囊擲回梅孝廷的膝上。
女人的倩影漠然擦肩而過,梅孝廷卻不伸手去接,任由那鏈子沿著袍擺滑落於地上。
“西索索——”被青磚石路面磕破了角,散下兩瓣晶瑩。
那香料不傷母體,只吸胎兒之氣。初孕的婦人帶在身邊,只須月餘功夫,那腹中骨肉便可蔫成一顆小血塊,像經…血一般從體內化出,神不知鬼不覺。
這可不是尋常鋪子裡能夠買到的好東西。
榮貴看得心疼,彎腰撿起來,用手指劃了劃:“少爺,大幾百倆白花了,她不肯戴,那骨肉還不是照樣懷?”
“不肯戴……那就扔了吧。”梅孝廷悽絕的笑意一瞬斂盡,鳳眸中的陰鷙不遮不掩,將鏈子往身後隨意一拋,推著輪椅便要走。
落到角落阿曉的鞋面上,阿曉蠕了蠕腳趾頭,看著秀荷的背影,又看看梅孝廷,正想哈腰去撿,忽然一道豔麗的影子走過來,連忙又把首飾踢出去,藏進了樹影下。
是琴兒,著一抹淺桃色的薄棉褂子,臉上染著彩妝,眼睛亮晶晶的,不曉得躲在暗處聽了許久。把鏈子拾起,碎步盈盈跑過來:“姐夫,您的首飾掉了。”
半個多月沒見二少爺,聽說去大地界跑了一趟生意,回來後那英姿越發倜儻帥氣了。悽幽幽的,像一隻傲然遺世的狐魅,無情無義卻叫人墜生愛獄。
梅孝廷卻無聊,用扇子不耐煩地隔擋開:“拿走,爺扔掉的東西便不再收回。”
所以師傅不是被他扔掉的對嚒,他要捨得扔掉,又何必心心念念再與她糾纏不休。
琴兒咬著下唇,忿忿地凝著空去的巷尾:“她真狠的心!姐夫對她這樣掏心掏肺,她為了和別人好,竟然把你一而再的辜負又辜負。”
梅孝廷微仰下頜,看著這張和秀荷些微相像的臉,諷弄地眯起鳳眸:“這麼說,你也覺得她對我很過分麼?”
“嗯,簡直叫人看不下去。”琴兒羞赧地眨著眼睛,很肯定地點頭說是。
梅孝廷也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用扇柄將鏈子徐徐挑起:“那你戴上她,戴起來讓本少爺看看。”
這樣剔透瑩潤的粉晶,還搭著赤金的精緻小鏈,哪裡是琴兒能夠買得起。拿去繡莊姐妹們面前炫,不曉得又能叫她們羨慕上多少天。
琴兒顫顫地把金鍊掛上脖頸,連聲兒都嬌了:“爺……奴這樣戴著可好看嚜……唔!”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