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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幫襯鄰里鄉親。誰都想吃掉秀荷,但秀荷嫁給庚三少爺卻能讓人心服口服。眾人都看不起秀荷嫌貧愛富、把庚武不要,笑談裡多有鄙薄。
曉得走不過去了,秀荷驀地抬起頭來質問:“你們,幹什麼這樣欺負人?”
那嫣紅小嘴緊抿,柳眉兒怒蹙,嬌滿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只看得一眾漢子骨頭裡酸痠軟軟。
“砰——”秀荷話音未落,又扔下來一塊木屑:“小娘們,就欺負你怎麼了?許你戲弄我們庚武,就不許哥哥逗你兩下?”
“庚武少爺……”那屋樑上的漢子一個個威武莽壯,晚春心跳怦怦然,暗暗扯著秀荷的衣襬。
庚武看著晚春手上的玉鐲,本想置秀荷於不理,隻眼角餘光瞥見她發紅的眼眶,他的語氣便又不由衷地柔和下來:“走吧!沒人為難你。”
“謝庚三少爺。”秀荷對著他清偉的側影微微一福,二人目光交匯,一瞬她卻又避開。庚武本以為秀荷至少要再解釋些甚麼,然而她竟然就那麼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女人的心真是變得太快,她尤其快。庚武動作一滯,後悔放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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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瓷窯地處春溪鎮西岸,一座金織廊橋走到盡頭,再沿著土丘拐兩道,然後才到達漆紅的大門口。
那時候的瓷窯講規矩,漢子在裡頭幹活時,女人不能進窯,怕惹了祖師爺不快,招至晦氣。
哥哥關長河託人給家裡遞了話,說最近嗓子燒得難受、夜裡頭睡不著,讓秀荷熬兩灌藥給他送進去。大熱天的秀荷坐在門外石磚上等,一抹貼身的肚兜悄悄被染溼了幾回,等到哥哥從裡頭出來,都已經快到傍晚了。
關長河臉龐熱得黑紅,濃眉大眼把秀荷一掃:“日子定在哪天?妹子成親,做大哥的得親自背上轎子!”
“五月二十一。”秀荷把藥罐子遞過去。
關長河拿起來就喝,喉結一動一動的:“梅家這次是吃了什麼藥,竟然肯聘你做少奶奶?我看還是庚家三少爺靠譜,那小子身上藏著故事,將來保不準有大志氣!”關長河比秀荷大七歲,說話做事改不了北面漢子的做派,沒事還總愛惹秀荷生氣。
秀荷才不高興聽這話,看了眼關長河肩膀上的牙印,曉得是小鳳仙咬下的,便道:“哥哥別關顧著管我,爹可等著你抱孫子呢。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好好成家立業,再扯那些有的沒的。”
“你要不是我妹子,我就娶了你,沒工夫和她閒纏!”關長河開玩笑地刮刮秀荷臉頰,挽著袖子又鑽回了窯子裡。
秀荷沿著廊橋往回走,怎麼也是奇怪,回回過橋都是陰天。繡鞋兒踩在青灰的橋面上,底下流水嘩啦啦,又想起那次在雨中被庚武緊擁的場景……其實過後回憶都是羞怕,是不是隻稍再多抱上一秒,他的薄唇便要向她俯下來。
連忙叫自己不要去想,跪在神龕前釋債。
那佛像在陰蒙的光影下靜笑,好似能把世人的心思參透。秀荷唸唸有詞,結果才撫著膝蓋站起來,卻看到面前不知幾時多出來一雙青面白底鞋,那鞋面上有被拍淨的粉塵痕跡——那人他是個愛乾淨的人,從還是冷傲的闊少爺起他就是。
靠得這麼近,秀荷心跳一瞬緊促起來……本就是刻意避開時辰過橋,怎料到他今日忽然早歸。她還沒有想到要怎樣與他單獨面對,怕他忽然懲罰自己去看他的眼睛,怕他又趁沒人把她箍去他懷裡……他敢的,他連命都是狼堆裡撿回來,他有什麼不敢?
怕一觸及庚武的呼吸,便再撿不回來距離。秀荷挎著藥灌繞路走,假裝低著頭沒發現。
可她才繞到左邊,左邊便伸出一隻長臂,將她的道路冷冷一擋;繞去右邊,那右邊的也伸出來。他的身型清寬魁梧,胸膛更是硬朗,她一撞過去便無路可逃……
第拾捌回橋尾少爺
庚武一動不動,秀荷可不敢當真撞過去,那簡直就是落入他的圈套。幾番回合氣急起來,抿著下唇抬起頭:“青天白日擋人家道,庚三少爺你要幹什麼?”
這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發虛,尾音打顫……為何一單獨見他就止不住心慌,恨如何也硬氣不能。
“不幹什麼。”女人的個子不過肩膀,庚武居高臨下地睇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你剛才許了願,許了什麼?”
他的眸光幽幽,似有火焰又似冷蔑,兩個人互相對視著,雖然不言語,卻雙雙都知道對方正想起某個下雨的夜晚——
那個夜裡他們緊密無間地貼在一起,緊到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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