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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眸光炯亮而深邃。
秀荷不敢看庚武的眼睛,一個人躲去了閣樓上。天黑將眠時候看見他在天井下洗臉,背影清寬寂寥的。曉得他在等她,差一點兒就心軟,末了忍忍心,還是沒叫他睡上來。是真的受不住,晨間那起起落落簡直要了她的魂,天曉得他怎樣忽然把她抱坐起來,那直來直往比之躺下去二倍深,撞得她此刻痛消不散,怕再經他一夜幾回,第五日當真要邁不開步。
一場秋雨下了一整夜,頭頂上的屋瓦淅淅瀝瀝,被褥裡是姑娘出嫁前的味道,身子卻已經是人家的。那夢裡昏糊,天亮了起床,閣樓上下木梯,看到庚武在幫阿爹修釘長櫃,眼角有些青,下頜上冒出來一片兒青茬。
見她下來,便抬頭睇了一眼:“醒了?”
天生冷肅肅的一張狼臉,眼睛裡的光卻是柔情,這反差讓人心跳,靠近了又怕,遠了又掛心。
“嗯,早就醒了,煮好了粥,你來喝。”秀荷臉一紅,從庚武肩下踅去廚房。那淡淡花香拂過身畔,庚武隨在後頭進了廳堂。
煮的是紅豆粥,軟稠香糯的,還冒著熱氣兒。用青花小瓷給他盛一碗,一把調羹在碗裡攪,吹涼了遞給他。他卻一直在看她,看她的手,看她的一舉一動,清雋臉龐猜不透心中思量。
秀荷嗔怪起來,舀了一勺兒遞去庚武嘴邊:“看什麼吶,我煮的粥可不難喝。”
是不難喝。幾個月前看見他尚且惱怒躲藏,只這四日恩愛,竟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溫軟起來……從前在大營裡生死磨礪,最艱辛無望之時偶爾也會憶起少爺時候,但那時也只把她在腦海一瞬掠過,從未想過他朝一日她能像今日這樣對自己體貼伺候。
那香粥遞至目下,擒著勺柄的指甲兒粉盈盈的,庚武輕輕把秀荷一咬:“昨夜狠心不理,天亮又作殷勤?”
秀荷指尖癢痛,抬眼看到庚武戲謔瞭然的目光,捶手打他:“不吃就算了,不愛伺候你。”
“咳。”老關福在天井下咳咳嗓子。
“爹。”秀荷連忙叫一聲爹,與庚武騰開距離。
犟丫頭,早先死活不肯嫁,看見女婿就躲,瞧這會兒把他疼的,一口粥都捨不得他燙。
老關福把什麼都看見,心裡頭歡喜,嘴上卻不說:“吃完了就把她領回去,姑娘家家的脾氣該收收,可不興把她寵得沒邊兒。”
“岳丈吩咐得是。”庚武睨了秀荷一眼,精緻嘴角勾出一抹笑弧。
吃過早飯卻沒有立時回去,後日一早“雲熹號”貨船就要啟程,須得去碼頭檢視貨物是否裝放妥當。
東水街上男女老少人影闌珊,往來好生熱鬧。明日中秋,大街上攤兒販兒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賣月餅的,拋柚子的,燜鹹豆角兒的,福城人過中秋,這三樣可一樣不能少。
兩個人在街邊走,秀荷指頭兒勾著手帕,忽而不知誰人把她一撞,庚武見了便將她的手牽過去。秀荷掙了掙,沒掙開。成親後庚武對她的獨佔愈甚了,好像要誰人都曉得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
那時的媳婦,出門走路可都是與丈夫隔開半步慢行,當街牽著逛的必然是那熱戀中的痴男恨女。她與庚武的成親這樣突然,多少年相遇陌路、見面無言,忽然一個彎腰把她扛起來,說是他庚家的女人,就認了他庚家的門。如今成了親,倒好像比別人晚了一步開始,看一看他心就跳,看不見了又掛念。
那掌心暖熱,站在他高大的陰影下總是莫名心安,他要牽,就由著他牽。
貨船望北而上,要先從碼頭駛出江口,然後一路到達清江浦,再拐進運河道,運河上又陸陸續續地接貨放貨駛至燕沽頭,再從燕沽頭收了貨往回走。燕沽頭都已經到京城邊上了,一趟來回須得好多天。
秀荷問庚武:“三郎可要買些乾糧路上備著?”,
庚武低頭看她,卻問道:“昨夜可是在躲我?……不喜歡我疼你麼,怎麼才三天,忽然就不願同我過日子了?”
哪裡是不願意和他過,就曉得他要問,秀荷攥著庚武的手心:“那你以後就不能少幾次……杵得那樣厲害,我今天還麻著疼。”
後面的半句太小聲,說著說著沒聲音了。要叫她怎麼說?從前沒認真聽繡坊裡的媳婦們議論,不曉得她們通常受幾回,還怕是自己做得不好,幾次就受他不住,不能夠讓他滿足。
想起昨日晨間,那腹廈抵撞漸急,只看她如小兔兒在目下亂顫,那紅白盈軟晃花人眼眸。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將她的胯兒抬起,箍緊了摁坐起來。聽她一聲吱嚀,方曉得又洞開一片天地,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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