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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爺今日非要弄你一回!從前就是因著太不捨,不然何至於讓你這般絕情乾脆?或許經了這一次,你能夠重新愛上我也未必!”,
……
隔著斑駁磚牆,女人的掙扎與痛斥,和著男子陰鷙的喘息在塔外若隱若現。
晚春倚在假山旁,手上的帕子緊緊攥著,木登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就非要這樣害她?”
身後忽然傳來低清的嗓音,沒聲沒息的。嚇得她一跳,拍著胸口回過頭,看見大少爺梅孝奕撫著輪椅杵在三步外。
晚春訕訕地努了努嘴角:“我這不是害,是成全,他們本來就是一對。”
梅孝奕不說話,傍晚風輕雲淡,把他的鬢髮微微吹拂。
那清雅臉龐稜角分明,晚春看著心裡都是貪愛,但愛也不是她的,便甩著帕子道:“我要的金鐲子你給我買了沒?你不要我陪,我總不能白當這個空頭寡婦。”
“漢生會給你。”梅孝奕默了良久,冷冷地扳動輪椅。
第貳捌回七月宜娶
歸家的燕鳥從塔頂飛過,留下吱吱啾啾的淺鳴。那風從樹梢拂來;吹不開塔內的冷語呵斥。
張錦熙攥著帕子等在塔外,低著頭不知表情。
阿綠低聲喚:“姑爺——”
“滾。既然母親喜歡她,便叫她滾回去守著母親;那座宅子爺出來便不預備回去!”案臺下;梅孝廷驀地斂了眉目;單手拖住秀荷被捆縛的雙足。他對情…愛模糊,愛與恨因著心中執念而分不清;篤定了只要拿下她的身子;便能夠把她的心復燃。
秀荷步步挪至兩座羅漢像後;暗自醞足了力氣在腿上:“別過來!……梅孝廷!你今日若是敢動我;我便一頭撞死在這裡!”
“好~~既是要死,倒不如一起死了乾淨;左右我也不想活了。”梅孝廷清俊容顏上勾出決絕與諷弄;指尖探向秀荷半開的領口。
那冷語滲骨;張錦熙交疊的掌心覆於少腹,指尖猛地收緊。
蔣媽媽看見了,以為她要把香火掐斷;便揚著聲兒道:“少爺您不出來;總得為小少爺想想。大夫說胎氣不穩,夫人叫奴才隨少奶奶上香祈福,並不是故意看著你。您再不願意,總歸少奶奶是懷上了,孩子不能沒有爹。”
……孩子?
不過爾耳幾下,如何竟就種了孽果!
梅孝廷清逸身軀一頓,一抹道不出的痛苦浮上眉宇,萬念俱灰之下驀地把腰帶拆解,拖著秀荷的雙足兒便要解她裙裾:“既是回不了頭,不如與本少爺行一場快樂,一起死便死了罷!”
“住、手……啊!”秀荷扭擰踢打著,但見那素白長褲下有物事啟來,曉得他一發狠,便不計後果赴湯蹈火性命與生死不顧,然而她卻不能由他亂來。他心亂了,她卻冷靜,不能由著他墮入地獄。
秀荷狠心將眼睛一閉,驀地朝梅孝廷少腹蹬去一腳。
“唔……”梅孝廷吃痛,捂著肚子頹唐地坐在冰涼地上。他不肯面對結果,卻終於從秀荷忿怒的眼神中收穫了絕望。
是啊,還有什麼好說……孩子都有了,他又有甚麼資格?
那精緻唇角微微發顫,一字一頓地凝著秀荷道:“為何……為何就是不肯給我?一次你也不肯……從前沒有他和她,你說要等;現在我明白過來,怎樣你也還是不應。這叫我如何割捨得下!”
有溼潤浮上眼眶,他卻忘了去擦,人生一十九年,頭一次為一個女人如此傷絕心腸。
也許一輩子也只這一回。只是為她這一次。
捆縛得太緊,一招用力差點都要把心虛脫,秀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此刻的梅孝廷,一襲暗青長褂蕭索,又現出當日羅漢塔下落寞的少年模樣,秀荷冷著心腸不看:
“因為你從來只懂得逼我……他卻一來便站在我的身後,為我遮擋住一片天。你說我輕言放棄,我便為你做最後努力,可你除了逼我迫我,你又做了什麼?……她如今是你的妻子,你待她好不好愛不愛她都與我無關。但我既選擇了庚武,我便要對他一心一意……記住,下一回若重新愛上一個女人,不要再像今日這樣逼迫她。”
秀荷說了這話,便蜷起身子不再理會梅孝廷。
那捆縛的布條將她柔白手腕扎出紅痕,一隻木鐲子無聲地在晦暗殿堂下空晃。晃過來又晃過去,梅孝廷的心便也一點一點地涼卻了。
他看到她破開的衣襟處隱約露出一抹白,那白的正中烙著一朵紅花,便曉得那就是她捂了十六年的秘密所在……多麼詭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