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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勾搭,就把她弄回去配給莊戶……最後逼得鐸乾迫不得已,只好與成王府的三格格成了親……”
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噓聲嘆氣,好一段春花秋月、少爺往事風流不復還。
正說著,一名嘎瘦小廝顛著長腿跑上來:“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堵在樓下……”
“呱當——”李寶財本來聽得津津有味,聞言手一抖,茶壺都來不及扶穩,趕緊撩開袍擺顛下樓去。
長街上秋風扶柳,日頭淡黃,花滿樓門前圍著一群姐兒,一邊磕瓜子一邊倚在門框上笑嗤嗤看戲。
李夫人姓唐名翠娥,四十多歲中年婦人一個,生得是虎背熊腰、薄嘴利牙,堇州府出了名的母夜叉,旦教訓起男人來必是拳打腳踢、不罵個天昏地暗沒個完。
“叫你出門給老孃買酒,倒好!一忽而不注意,跑這腌臢窩裡快活來!上次去南邊,帶去的三十兩銀子一個子兒都不剩,說甚麼著了偷兒,只怕是在哪個俏粉頭懷裡買盡逍遙!這是富貴了,開始嫌棄老孃太胖拿不出手了是吧?啊?人呢!”
叉著腰,一雙小雞…眼把周遭左看右看,見那憨胖老頭兒果然躲在堂子裡探頭探腦,氣得殺將將撥開看客,衝上來掐著李寶財的耳朵就往外拎。
“啊哈哈哈~~~”
“喲~~瞧這窩囊的~~~”一群姐兒們又是拍肩又是捶腿,笑得花枝亂顫。
李寶財丟臉丟盡了,但是沒辦法啊,這母老虎雖然討人嫌,可是在官夫人堆裡可活絡,就連宮中老太后都喜歡把她招進去嘮嗑。休了她,自己也混不了這麼順暢。
李寶財哎喲哎喲叫著輕點:“快、快他媽放開老子,老子這就去給你買酒,這就回去和你解釋!”
“老子?……我叫你還敢‘老子’!我叫你還敢‘老子’!”唐翠娥越發拎著他耳朵往回走,一邊說一邊用鞋拔子打臉。
小黑正招呼弟兄們抬著酒缸,見當日那一對落魄叔侄正抱著腦袋狼狽叫喚,不由對庚武叫道:“大哥快看,這不是前番那二個騙子?說甚麼借大哥十兩銀子下船買衣裳,到了兒也不見他送回來,如今又招搖撞騙來了!活該被打!”
幾步走過去,提起李寶財的衣襟叫還錢。
還錢?
唐翠娥步子一頓,虎虎地把小黑瞪住:“你剛才說老孃的男人是騙子,他幾時訛了你的銀子沒還不成?”
“嘶——”李寶財歪著脖子抬頭一看,見庚武一襲墨色長袍凜凜立在路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身家性命都在這隻老母夜叉身上,莫說十倆銀子,一倆也拿不出來還他。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背過身去擠眉弄眼,叫庚武不許說話。。
庚武漠然俯看,心中早已瞭然。這李寶財本在京中做官,因好沾人小便宜被人彈劾,偏家中夫人卻得老太后歡喜,便被下放到堇州府一代承了巡鹽御史的肥差。雖為人貪婪奸猾,怕老婆卻是出了名的。
當下只不動聲色地抱了一拳道:“草民與李大人前番萍水相逢,有幸認作忘年之交,哪裡有甚麼騙與不騙之說,是夫人您誤會了。”
“是啊,是啊!說得太對了,不是忘年之交是甚麼?當日庚兄弟銀子被賊人所偷,若非我慷慨接濟你三十倆,只怕如今小兄弟還不知在哪裡忍飢挨餓。”李寶財頓時鬆了一口長氣,扯了扯麵皮笑,攤開手叫庚武討銀子。
“狗…日的,你上回欠的十兩還沒完,倒反訛起人來了!”氣得小黑殺將將闖過來要揍人。
得得得,不要了就是。李寶財趕緊把手老實收回去,又上下打量著涼棚道:“嘖,就說這城裡如何忽然興起紅醋,原來卻是叫庚兄弟給炒熱起來,連帶著把其他的醋也炒貴了。要說精明善騙,非你們這些商人莫屬,趁著災荒時候沒少大發橫財。”
庚武見唐翠娥只是貪婪地嗅著酒缸,不由謙和笑道:“幾缸紅醋發的甚麼橫財?饒是這些日子免費放湯,也叫在下化出去不少本錢。這紅醋原是上等青紅酒所酵,不僅驅寒祛邪,對婦人亦是上好的養身佳品,夫人若是喜歡,不妨帶兩壺回去嚐嚐?”
唐翠娥看著那缸子裡幽幽淺蕩的清酒,一肚子的酒蟲頓時上來了:“那是必須。只這酒既然已成醋,味道必然不及先前,老孃要喝就要喝那上好的原酒!”
把李寶財一鬆,舀了一勺子在鼻尖聞。
全城皆知御史李大人家中藏著一隻母夜叉,那母夜叉嗜酒如命,一輩子不生不養,卻一日無酒就不能活。
從前父親與祖父剛正迂守,敗亦是敗在官場上無人,庚武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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