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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果然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關福忿忿的,咳嗽總不見好全。
秀荷也不理他責怪。
梅家的第二批繡品今日一早便運往京城,二老爺梅靜海親自隨船北上,老太太見繡女們一連氣忙了個把月沒休息,難得放了三天假,叫大夥都回去好好歇一歇。秀荷傍晚收工,便徑自來了青紅酒鋪。
手心裡的信箋泛著墨香,秀荷一邊拆看,一邊聽大張在耳邊彙報:“想不到上回隨手救下兩名騙子,竟然是個甚麼鹽官。那胖夫人嗜酒,叫大哥定要送她兩罈子青紅,還說要帶去京城叫老太后也嘗一嘗。這要真嚐了,關伯今後哪裡還愁賣不出去酒?”
老關家就留下個獨苗香火,本來還指望關長河長臉,那不爭氣的卻被個么蛾子迷了心竅,魂都迷沒有了。沒想到臨了兒,倒是叫閨女和女婿把生意撐起來。
關福心裡頭可美,嘴角收不住笑,趁秀荷不注意吧嗒了兩口菸斗:“太后愛嘗不嘗隨她的便,老子就只想叫那梅家三姑姑瞧瞧,便是她把這酒給我糟蹋酸了,老子一樣一缸不剩地給她賣出去!”
“賣!怎麼賣不出去?”大張挑著一對兒濃眉毛,好生興奮:“關伯您是沒去堇州府看,那涼棚子底下此刻還排著三條長隊,個個都把紅醋當成了寶貝!說來也是咱大哥厲害,早先的時候拿出去,一個掌櫃也不肯收,叫大哥把一番風波弄起,才二日不到忽而就大火了起來。如今那幾家掌櫃都後悔了,爭著搶著要定酒,真是打臉打得痛快!”
“嘖,瞧這能耐的。我乾女婿都整了什麼風波吶,又是大火又是打臉的,被你說得都成神了。”紅姨一邊吃著帶回來的糕點,一邊喜滋滋插嘴問。
“不過就是化了五兩銀子,叫一小娘們在城裡頭造了一番勢罷,那娘們纏大哥,幹起活兒賣力,本錢可省。”大張一喝酒嘴就把不住門。話才剛說完,見嫂子指尖微微一頓,連忙驀地又收了聲,記起來大哥說過,嫂子是個實打實的醋缸子。
紅姨一雙媚眼便順勢瞟向秀荷,見她一忽而一忽而地把一張信紙看了又看,嘴上便勾起戲謔,染了丹寇的紅指甲伸到跟前去吵擾:“都寫的什麼呢,這樣神秘,叫我也看看。”
秀荷可不給,從前小的時候,整日裡聽鎮上的先生們誇讚,三少爺的字寫得如何如何好。那時每每與他一抬竹轎擦肩,看他一娓月白綢裳拂風而過,只覺高冷如在雲霧之端,一見他就躲,不曉得原來寫起情話來也叫人這般心軟心顫。
那紙上墨染柔情,筆筆青勁灑落,哪裡敢叫人看?他說,習慣夜半醒來將你摟在懷中細細吃磨,你一不在,便不捨得將眼閉上,只怕那夢中太過恩愛,睜開眼卻化作一場空。每夜透過船艙看星空迷濛,便想你是那繁星中的哪一顆,是否也如我此刻想你這般在唸我。夜已漸深,貪睡的你不知夢中有無我身影?盼與你相見,今番必速同來。順德廿年,九月初十子時末了。
想到遙遙堇州府庚武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秀荷不免臉兒羞紅,愛他、為他傾慕,又怪他白日裡那般忙碌,夜裡頭還要執筆研墨。
秀荷說:“哪裡有寫什麼,叫我務必速隨船同去看他。大張,這封信可是你拿來誑我?”
天爺,幸好沒有聽見剛才自己那番話。
大張暗自舒了口氣,聳聳肩膀道:“大哥半夜起來給你嫂子寫信,一船上大夥誰人不曉得?誑你做甚麼,自己看筆跡,怕不是要同那李御史家的夫人套關係,叫嫂子去,你去就是。左右這次包的是胡叔伯的船,大夥兒知根知底的,路上不耽誤時辰,正好方便。”
一邊說,一邊衝紅姨擠眉弄眼。
紅姨睇了眼乾閨女微含的下唇,曉得這丫頭面皮兒薄,心裡頭正自掙扎呢。傻閨女,和她的娘一個模樣,恨誰就把誰拋得一乾二淨,愛誰就愛得死心塌地,一封信就被姑爺吃得死死的了。
便吃吃笑著激將道:“可倔,她要不想去呀你勸也白勸。反正我乾女婿能耐,回頭再拋個五兩出去,不曉得再招來多少個‘小娘們’。”
秀荷可沒把大張剛才那句漏聽,可惡三狼,才出兩趟門就不老實了。想去監他的工,到底沒出過那麼遠的門,嘴上可抹不開:“這大老遠的,哪有叫人去就去的道理。我得回去問聲婆婆,看你這筆跡有無造假。”
“春溪鎮誰人不曉得庚三少爺寵媳婦,還用造什麼假?嗤嗤~~臭丫頭嘴硬。” 話還未說完,紅姨就帕子一甩一甩嫋嫋地出了屋堂。
秀荷不理她,最近也是貪吃,見桌上糕點馨香誘人,才不過一會會的功夫,就吃了大半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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