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兒朝他翻了個白眼,唇角卻又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讓她著迷了。
能跟這麼個人做一晚夫妻,她實在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哪怕是假的呢。
青魚終於烤好了。樓闕用竹枝穿了一塊遞到鄭嫻兒的手上,又把那隻大陶盆倒扣過來權當飯桌,兩人面對面坐著,一人捧著一碗魚湯,相視而笑。
真好。
不管是烤魚還是魚湯,都沒有府裡精心烹製的菜餚那樣精緻,但這種不加修飾的鮮香,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煮湯的小魚裡面有不少硬刺,樓闕把鄭嫻兒的那碗湯端了過來,細細地替她把刺都挑好之後才遞還給她:“慢一點喝,小心刺!”
鄭嫻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從未被照顧過的人,乍然遇上這種事兒,容易淚崩。
為了怕樓闕嘲笑她,鄭嫻兒仰起頭假裝看天上的星星,硬把眼淚憋了回去,換上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你少咒我,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被刺卡住過呢!”
——當然了,那是因為本來也沒多少機會吃到鮮魚。在孃家的時候,一年也未必能喝到一次魚湯,還不一定有她的份。
沒辦法,窮嘛!
鄭嫻兒莫名地想起了從前的事,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就一直那麼傻兮兮地笑著。
這頓飯吃得很慢很慢,兩人卻並沒有說太多話。有好幾次鄭嫻兒抬頭看樓闕的時候,他也恰好在看著她。
目光相觸,兩人各自含笑避開,誰也不問對方在想什麼。
鍋裡見底的時候,岸邊和河中的燈火已不知變換了多少次。
鄭嫻兒這時才注意到河中的船隻漸漸地多了起來,除了像他們這樣的烏篷船之外,還有白篷船和一些裝飾得很漂亮的小畫舫,悠悠地在水上漂著。
回到爐邊洗了鍋碗回來,看見樓闕已在篾棚裡躺了下來,鄭嫻兒便也跟著進去,躺在了他的身邊。
烏篷船真是小啊,兩個人身子在棚裡,頭就露在了外面,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斗。
秋夜的天很高、很遠、很冷。
鄭嫻兒對星星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只管藉機往樓闕的懷裡蹭。
旁邊時常有船隻經過,這會兒想幹點別的恐怕不合適了,但悄摸摸地吃點兒豆腐還是可以的。
鄭嫻兒不肯錯過任何一絲機會,尤其是想到樓闕明日便要啟程赴京,她便恨不得把他榨個乾乾淨淨,生怕給他留下一絲偷腥的機會。
遠處漸漸地有聲音隨風飄了過來。
似是人聲喧譁熱鬧,中間還夾雜著絲竹之音,燻人欲醉。
鄭嫻兒疑心是自己的錯覺。
——“燻人欲醉”的也許是兩岸的桂花香氣。鄭嫻兒是個俗人,旁人都說桂花清雅高潔,鄭嫻兒卻只覺得那香味嗆得人嗓子發乾,頭昏腦漲。
樓闕顯然是極喜歡這種意境的。此時他正眯著眼睛看著天上的星星,手指在船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似乎在應和著某一處的節拍。
這麼說,是真有絲竹聲了?
鄭嫻兒有些疑惑,起身四下張望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喂,你該不是要作詩吧?”鄭嫻兒忽然覺得有點怕。
沒有原因,聽見人作詩她就怕。
樓闕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鄭嫻兒估摸著自己猜錯了,忙訕訕地道:“不是最好……”
“如果是呢?”樓闕來了興致。
鄭嫻兒立刻拼命搖頭:“你要作詩,我就跳河!”
樓闕拍著船沿大笑起來。
鄭嫻兒撇了撇嘴,低聲嘟囔道:“騷客詩人什麼的,最可怕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向後趔趄,果然是很害怕的樣子。
樓闕好笑地伸手將她拉了回來:“放心吧!騷客詩人跟騷客詩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作詩,跟美人兒在一起的時候——”
他的聲音頓了一頓,鄭嫻兒立刻追問道:“跟美人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樣啊?”
樓闕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也作詩。”
鄭嫻兒立刻噘起了嘴。
樓闕翻身將她壓到下面,低笑:“作你喜歡的那種詩,‘可憐數點菩提水,傾入紅蓮兩瓣中’之類的。”
鄭嫻兒“哈”地一笑,心情大好。
這時小船不知怎的貼在岸邊不走了。樓闕只得起身用手槳劃了幾下回到河中央,然後又回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