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認識這刺繡的。
那是她閒暇時在一塊生絹上繡著玩的,針線比綴錦閣賣的那些略顯粗糙。
後來,這東西找不到了,她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細想想,恐怕是桂香那丫頭做的好事吧?
朱金藍——一石三鳥,果然好計啊!
只可惜,大夫救了錚兒,“桐君姑娘”這個身份救了她,倒黴的就只有這個名喚“玉珠”的小丫鬟了。
鄭嫻兒抬頭看向朱金藍,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太太,”胡氏忽然跪了下來,“這丫頭想必是一時糊塗。如今錚兒也沒什麼大礙,不如就小懲大誡吧!”
樓夫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沉吟許久才道:“謀害主子的奴才,樓家是容不得的。既然你替她求情,這頓板子就免了,直接叫人牙子拉去賣掉就是了!今後府中再有誰這般興風作浪,可再也沒這麼便宜的事了!”
說罷,她抬起頭來,向朱金藍警告地瞪了一眼。
朱金藍忙笑道:“不錯,府裡斷斷容不下這樣心懷不軌之人!”
樓夫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耐,看著婆子們拖走了玉珠,便揮手打發眾人散了。
從堂中出來之後,朱金藍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卻在長廊上站定了,兩手不停地擰著一方帕子,神情猶疑不安。
鄭嫻兒笑著走過去,斂衽為禮:“二嫂。”
朱金藍立刻攥住了她的手:“妹妹,那針線的事……”
一句話只開了個頭,她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她不會傻到以為鄭嫻兒連自己的針線都認不出來。所以,這會兒她是該先努力撇清自己,還是該以攻為守,先質問她“桐君姑娘”是怎麼回事?
沒等朱金藍理出個頭緒來,鄭嫻兒已拉著她的手走進了佛堂的偏殿。
“弟妹,你這是做什麼?”朱金藍有些不安。
鄭嫻兒神色凝重,再次行下禮去:“姐姐,這件事我不敢瞞你——那圍涎上的刺繡,其實是我的針線!”
朱金藍愣了一下,眼角立時帶上了笑意:“怎麼會呢?你先前不是說……”
鄭嫻兒深吸一口氣,裝作驚魂未定的模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刺繡是我的針線,可圍涎真的不是我做的!先前我是在模仿桐君姑娘的針線,自己知道學得不好,也不好意思拿給別人看,什麼時候丟了也不知道……今天看見那條圍涎的時候,我都快要嚇死了!”
朱金藍握住她的手,笑了:“原來是這樣!別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姐姐相信你!”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相信我?”鄭嫻兒一臉感激。
朱金藍重重地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玉珠和原先你院子裡的桂香一向交好,必定是桂香那賤婢偷了你的針線交給她的!這兩個歹毒的東西——我原以為玉珠是想陷害我,萬沒料到她是算計著你呢!這真是……好險!”
鄭嫻兒拍著胸口,連連驚呼:“原來是這樣!這丫頭也太歹毒了!今日我若認了針線是我的,這罪名必定要落到我的頭上;可我若不認,姐姐你的罪名又洗刷不乾淨——幸虧我情急之下拿桐君姑娘做了個擋箭牌,不然咱們就真的完了!”
朱金藍深以為然:“是啊,幸虧妹妹聰明,否則你我二人總有一個要折在那賤婢手上!”
鄭嫻兒忐忑道:“今日咱們算是僥倖,只是陳四小姐……”
“沒事的,”朱金藍輕笑道,“玉珠那賤婢已經滾出府去了,針線的事讓真兒擔著也好。太太總不能找一個客人去查問根由。”
鄭嫻兒點了點頭,誠懇地道:“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二嫂才好!”
朱金藍細細地觀察著她的臉色,心中疑慮漸消,面上卻作出十分自責的樣子:“這樁事是我的奴才鬧出來的,妹妹非但不疑我,反而還肯對我掏心掏肺,做姐姐的心裡真高興。”
“姐姐,咱們說好了互相扶持的。”鄭嫻兒“真誠”地道。
朱金藍點了點頭,面上又現出了幾分憂色:“你我姐妹自然不必見外,只是大嫂……唉,妹妹,你有沒有發現,剛才在太太面前,大嫂口口聲聲指認我是歹人,卻對玉珠百般包庇?我疑心……玉珠那賤婢,恐怕早就被她收買了!”
鄭嫻兒心中一凜。
朱金藍忙又趁熱打鐵道:“你想想看,如果錚兒的病不是她自己使的苦肉計,她為什麼不著急請大夫,倒要等你勸了才肯請?如果她跟玉珠不是一夥的,她為什麼不怨恨那賤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