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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知道她的心事,悄悄地吩咐一個小廝到聽松苑去問了兩遍,那邊也說沒有訊息。
眼看小丫頭們已經開始不耐煩,鄭嫻兒乾脆叫她們自己先吃了下去歇著,她自己等。
這一等,便等到了夜深人靜。上弦月漸漸隱入西邊的天幕,只剩了滿天星子閃閃爍爍。
這個時辰,千門萬戶俱已香夢沉酣,哪有人會這麼晚了還沒有趕路回家呢?
就算書院中有急事,想來也不過是詩詞文章的甄選和編輯,能有多急呢?犯得著讓人熬到這個時辰?
鄭嫻兒的心裡隱隱有種很糟糕的預感:很可能,他這一夜都不會回來了!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
若真有事不能回來,他為什麼不叫鍾兒回來報個信?難道他不知道她會擔心嗎?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落桐居這邊吃住,應該知道她會等他的啊!
鄭嫻兒越想越覺得心慌,幾次要衝出門去,卻又幾次都退了回來。
這個時辰,她要出去找誰呢?
府裡的小廝、車伕甚至門房上的人,這會兒應該也都睡了啊!
漏壺中剩下的水越來越少,鄭嫻兒心中的煩躁與時俱增。
後來,外面起了大風,星光漸漸黯淡直至徹底隱沒,院中只剩了一片沉沉的黑色。
冬日風大,廊下的燈籠都是不敢點明火的,只有屋簷下放了一盞帶琉璃罩的鐵皮燈,忽明忽暗地燃著。
始終,沒有人來。
大約四更天的時候,小枝起夜看見鄭嫻兒這裡仍然亮著燈,便攏著手爐走進來,替她往火盆中添了些炭。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鄭嫻兒在妝臺前坐著,神色平淡。
小枝嘆了一聲,替她倒掉了杯裡的冷茶,換上一碗白水:“這個時辰不回來,肯定是不會來的了,你還不睡等什麼呢?”
鄭嫻兒揮手攆了那丫頭出去,悶悶地鑽進帳中躺了下來。
她豈不知他今夜不會來了?她只是忽然覺得有些淒涼——他不來,她卻連問一聲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人,他到底去哪兒了啊?
一直煎熬到了五更天,府裡漸漸開始有人起床活動了,鄭嫻兒卻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辦。
以她的身份,怎麼好向人打聽他的行蹤?
她又該到何處去打聽呢?
小枝惦記著鄭嫻兒睡不好,早早地起身過來伺候,果然看見她瞪著一雙紅眼睛趴在枕頭上發呆。
這事兒,也不好勸。
困局之中,小枝忽然靈光一閃:“如果是書院的事,大少爺應該知道的啊!咱不妨去問問大奶奶……”
鄭嫻兒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幫我梳妝!”
小枝鬆了一口氣,很快就手腳麻利地幫她收拾好了。
出門之後,鄭嫻兒卻又犯了難。
胡氏的性子,她始終是怕的。雖然最近已經極少聽到那些冷嘲熱諷了,但鄭嫻兒知道,大嫂最瞧不慣的就是她跟樓闕不清不楚的關係。
為了樓闕的事去問她,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在廊下徘徊了幾圈之後,鄭嫻兒咬了咬牙:總要先問一問才能安心的,就算是自取其辱,那也只好認了!
鄭嫻兒給自己作了一路的心理建設,設想了無數種開口的方式,最終卻完全沒用上。
寄傲軒的丫頭說,大奶奶天不亮就帶著錚哥兒到寧萱堂去了。
鄭嫻兒只得跟著趕往寧萱堂。
這一路上,她的腳下越走越快,心裡那種惶惶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這麼冷的天,大嫂極少帶錚哥兒出門的,更不要說是天還沒亮的時候。
是不是大少爺也沒有回來?
這個問題,鄭嫻兒不方便向底下人打聽,只好暫時忍住不問,急急慌慌地往寧萱堂趕了過去。
門口的丫頭看見她來,一聲不響地打起了簾子。
鄭嫻兒定了定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進去:“難怪太太常說我不孝順了——我一年半載才肯早起一回,竟還是被大嫂搶了先!”
樓夫人抬起頭,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坐吧!”
鄭嫻兒的心裡又是一沉。
這不正常!
樓夫人一向是喜歡晚輩在跟前說嘴逗趣的,平白無事的怎麼可能這麼冷淡?
入了座,鄭嫻兒便忍不住將目光移到了胡氏的身上。
恰巧,對方也在看著她。
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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